“叶将军所言有理,叛军按说应在背后追击,副帅此时撤兵,定是被紧追在后。除非叛军秘密经由照城以南山中绕道,插向副帅身后,被副帅识破,在叛军主力入山之后,突然回撤,赶在叛军援兵出山之前一到两日。”
“但这也说不通啊,照叛军再蠢,也不至于七八万兵马都进山,好歹也得有有两三万正面与副帅对峙。副帅即便察觉山中异样,要撤兵,定被叛军尾随袭扰。看沈暮驰是全力出击,副帅反扑定是五万人火速而来,否则沈暮驰绝不会如此兴师动众。”
叶信分析得头头是道,一时把关龙翔给说住了。
“要不,令徐谨、肖渠二人率兵前出,以火炮试探一番?”
“嗯,立即传令徐谨、肖渠前出炮轰叛军大营。”
叶信、关龙翔二人尚不知山中地道,吃不准神通是撤,还是另有所图。
此时沈暮驰急速拉动骑兵与百里燕相向而行,距离迅速拉至十多里,骑兵奔袭拉出的满天尘土,甚至无需望远镜,肉眼远隔十多里看的一清二楚。
“顾中将军,传令大军结阵御敌。”
“诺!”
约过一刻多钟,两军距离缩短至七八里地,沈暮驰肉眼都能看见咸军正在来开阵势,布下背后防御极弱的鹤翼阵,显然是不打算做向后防御,而是等着他一头栽进阵中。
见此情形,沈暮驰刹住战马喊停大军,放出侦骑上百人,四下搜索。并派人向神通急报。相持约有两刻时间,放出的侦骑相继来报:
“启禀沈将军,敌军身后未见我军兵马。”
“知道了,再探!”
“诺!”
侦骑离去,阵前数里地外一队约十人左右的健宝马飞速而来,为首的还是蒋杰。少时不久,蒋杰骑马来到沈暮驰军前两百步,派出一骑上前喊话:
“沈暮驰将军可在!”
沈暮驰闻讯顿觉头皮发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有了上次劫炮的惨痛经历,沈暮驰再也不敢掉以轻心:
“传令各营,左右出击,迂回绕过鹤翼两侧,攻其背后。”
“诺!”
沈暮驰不再理会咸军喊话,迅速调整部署,将兵马一分为二,左右摆开。见此情形,蒋杰叫回人马,调转战马返回本阵。
鹤翼阵攻守兼备,左右两翼张开,运动自如利于包抄,同时也能中间布置重兵,适合防御和攻坚突破,但对主将战术指挥能力要求极高,强调运动协调,故而很少有人使用此种阵形。
当然,所有阵形都非万能的金钟罩,阵形都有其必然的罩门。
鹤翼阵与雁形阵、锋失阵一样,背后十分薄弱,骑兵可利用机动力,绕至两翼背后突破,可轻易现将两翼击穿。
但凡是变则通,不变则不通。传统阵形固然有其罩门,关键仍在于技术进步。
百里燕非常清楚神通只可能以骑兵来阻击,既然是骑兵,马和人是有天壤之别的。
马毕竟是畜生,本性的恐惧不可能像人一样分辨利害,趋利避害是动物的天性使然,非长久的训练,才能克服动物本性的恐惧。
当沈暮驰调动骑兵分从左右杀出之际,咸军鹤翼阵两侧燃起大火,兵士将燃烧瓶扔出十步、二十步和三十步,迅速建立三道火网,并不断投以火瓶扩大火势,待到沈暮驰骑兵包抄至近处,冲破一道火网,紧接着箭矢飞射如雨,叛军战马大受刺激,胡乱奔逃。
“沈将军,咸军放火,马匹受惊冲不过去呀。”沈暮驰护将匆忙说道。
“可恶的百里燕,停止出击,把人叫回来。”
“诺!”
少时,沈暮驰骑兵撤回,百里燕再派蒋杰前出,不过此番多加了三百护骑,以策安全。
“沈将军,咸军又来人了。”
护将指向阵前,沈暮驰循迹看去,心里苦不堪言。他心想,百里燕又要搞什么明堂。
“传令各营马上歇息,不得放松警惕。”
“诺!”
沈暮驰越发担心上了百里燕恶当,刚才一来一回奔袭足有十五里地,加上之前跑了五十多里,一个多时辰急速奔袭快七十里。刚才的奔袭又消耗了大量马匹体力,此时咸军急速杀过来,会像驱赶猪猡一样,将他狼狈的赶回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