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间,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劫得战船二十三艘,并在船舱之内合计发现粮草数千石,解救桨手一千两百余人。
这些划桨的桨手无一例外来自松迪亚省的三代、四代中原民,中原话严重退化,被锁链拴在木桨之上,以皮鞭驱使划桨。
金雪狄人是把战船当作了粮船,其驻扎在西山外的二十多万人马,以粮船为依托,供应军需粮草,以防被联军截获,却不想最终还是落入了联军手中。
百里燕当机立断,所有战船连夜转移粮草运回山谷,结束之后就地凿沉河中,阻断蛮军战船来往,同时连夜架设浮桥,于第三日下午架起浮桥开始渡河。
而与此同时,盘踞于西山外蛮军刚缓过劲来,立马来追,阻止联军渡过西河,不料中途反遭苏方义截击,损兵折将未能得逞。
联军渡河西去,随即拆毁烧毁浮桥,修整一夜后,于第二日强袭四十里外民村,攻破城堡一处,杀守军五百,诛维持队一百余人,截得中原民男女幼儿八千余人,当夜再袭民村两处,获男女一万三千人,声势急速壮大。
与此同时,西山的战况直到联军击溃西北大营两天后送达特米尔大营,得知卡顿森又吃了败仗,特米尔暴跳如雷怒不可遏:
“卡顿森这个蠢货,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告派人诉我,直到吃了败仗,连带害死了摩尼莱,这才想起我,二十一万人,连一群武器低劣的农夫都对付不了,他应该受到祭司的审判,这个败类!”
特米尔歇斯底里的咒骂着,将信怒砸在桌上,心头怒火依然难平,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得力干将摩尼莱死于乱军之中。
这时纳基卡斯小心说道:
“阁下,北人击溃卡顿森西北大营,势必要渡河前往婆嵩省劫掠粮草,当务之急应,该尽快组织兵马阻击北人渡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当然知道,但现在卡顿森的军团溃不成军,伤亡七八万人,元气大伤。摩尼莱也战死了,即便现在去追,派出骑兵也需要三到四天才能赶到,步军需要六七天,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截击他们,没有!”
“我们可以让亚布克接管摩尼莱职务,率兵十万,阻击北人渡河,卡顿森继续坚守大营,属下即刻从大本营出发增援,应该还是有时间的。至少要追在北人身后,绝不能让他们有喘息之机。”
“那好吧,你先率骑兵五万,我再调拨五万步军,一定要阻止他们过河!”
特米尔发誓要阻止百里燕、公良文渡河西进之际,百里燕、公良文早已渡河西去,各率兵马五万,迅速扩大战果,裹挟男女百姓从两万多人,迅速增加至四万多,攻破城堡四座,斩杀守军两千余人,诛维持队、中原贼五百余人。截得粮草万余石,马匹、独角马四千余匹,牛羊猪数千余,兵器军资若干。
联军过河第二日,亚布克接到特米尔急函,遂即率兵十万,脱离卡顿森南下五十里,乘坐战船分批过河。
而第五日,百里燕、公良文分从南北两翼进逼向卡莱泽,于当日下午兵临城下,距城东门两百步下寨,秘挖地道四条,准备炸城。
稍晚之际斥候来报,亚布克率军十万坐船渡河尾随而来,最快三日后抵达。
“来的还真快呀,只以为还得有五六天,没想到这么快就追过河了。”
百里燕看着地图,情况的突然变化让战局变得棘手起来。这时司空南说道:
“挖掘地道至少需要两天,守军即便战力羸弱,也够我军杀上大半天,金雪狄人三天后便到,粮草尚且运不走,遑论还要屠城。”
“司空南说的极是”卢皋肯定说道,继续又说:“我军即便现在掉头,无可避免的将是一场恶战,现在是进退两难。”
百里燕捻着短须若有所思,此时公良文不请自来:
“燕公子可是得到消息?”
“刚才得到探马来报,在下正思破敌之计。公良将军有何指教?”
“本将有一计,兴许可用。”
“哦,愿闻其详。”
“眼下蛮军追击在后,我军不如将散出新附民尽数收拢,就地操练编成新军,同时分出两三万人马,沿婆嵩省外围继续向南,攻取中原民村寨收拢中原后民,迅速口大声势,而我军主力则继续在此与之对峙,待南下兵马壮大后,两军遥相呼应,再寻求破城歼敌之法,百里将军意下如何?”
“这……此计好是好,但却是险了些,倘若蛮军一边增兵,同时又分兵追击,这恐怕就不太妙了。而且我军没有骑兵,马匹又甚少,此计颇有些难度。”
“本将可率麾下志军,轻装简从一夜奔袭百里,可令蛮军无从追击。”
百里燕忽然明白,公良文这是想让自己留在卡莱泽城外做诱饵,公良文自率本部兵马轻装简从南下。公良松、公良修此番都随苏方义留守谷中,公良文可谓毫无任何负担,即便遭遇追击,他仍有逃脱可能。
思考片刻,百里燕决定应下此计:
“既有志军健步士,将军此计又是多了几分把握。不知将军准备何时出发?”
“下半夜便上路,大军暂由燕公子代掌握,还请小心谨慎。”
“公良将军放心,燕定不辱使命。”
与公良文说定,送其走后,百里燕回到营地重新调整部署:
“司空南,让方亮即刻撒出人手,将外面还在劫掠的新附民收回来,收不回来的,但凡闹事自立者,带头者,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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