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进家门,狄仁杰便对门口的仆人询问父亲狄知逊是否在家中。
待得到仆人肯定的回答之后狄仁杰带着小苏急匆匆的冲进了后院。
走到狄猓狄仁杰敲了敲门,狄知逊还未言语狄仁杰推门就近。
他匆忙的模样,就连跟在身后的小苏都觉得有些不妥,更何况是狄知逊。
狄仁杰要说还没说话,狄知逊便说道:“出了什么大事,怎么这么匆忙。”
看出来狄知逊有些不高兴,狄仁杰赶紧告罪一声接着说道:“父亲,你可还记得夔州瘟疫那件事情?”
夔州瘟疫,可以说是狄知逊担任夔州都督长史的时候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便是他相忘,都忘不得。
“怎么忽然提起这件事情了?”狄知逊对自己的儿子非常了解,若非有很重要的事情,他是不会提起这件事情。
“今日在赵家台的时候,赵家台的族长赵广,说起他曾在夔州瘟疫的时候见过父亲……”
“所以你想知道夔州瘟疫的时候为父到底见没见过他吗?”狄知逊的语气说不上有多好,甚至有些不满。
狄仁杰知道父亲误会了他的意思,赶忙解释道:“不是这样,据赵广所说,当时父亲曾经安排……”
简短的几句话,狄仁杰便将赵广所说的事情说了一个大概。
狄知逊点了点头,说道:“确有其事。说起来,那时候你也在夔州,应该记得才是。”
话音刚落,狄知逊便接着说道:“不过那时候你整日就知道读书不知道旁的事情也算正常……”
被父亲糗了一道,狄仁杰有些无奈。
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接着问道:“我依稀记得,当时父亲好像因为救灾不力而处置了几个官员?”
“也不能说是因为救灾不力,准确的说,应该是贪赃枉法!”不说还好,一提起这件事情来,狄知逊仍然有些气愤。
那个时候,全城大部分的官民都在全力以赴的对抗瘟疫。
为了控制疫情,夔州在上报朝廷之后,采取了封城控制的办法。
虽然这样仍免不了死人,可是却能最大程度的控制疫情的扩散。
但是,这种控制的方式,也带来了很多的弊端。
其中最难以解决的便是城中的人员无法离开,城外的人员无法进入。
这样,带来的不仅仅的民众的恐慌,还有粮食的短缺。
这种局面之下,狄知逊提议开仓放量,只要城门一天不开,官府的粮仓便向所有的百姓打开,让他们吃喝不愁。
狄知逊的提议得到了朝廷的认可,可是,开仓放量不过短短的半个月的时间,偌大的夔州仓便空空如也,放不出任何粮食,若不是夔州衙门及时的跟城中的富商拆借了许多的粮食,怕是根本就熬不过最后半个月。
在熬过了疫情之后,狄知逊立即组织人手彻查夔州粮仓。
这时才发现,夔州仓的粮食,在瘟疫发生之后就被户曹的官员串通城里的富商,悉数转给了富商,准备靠着瘟疫大赚一笔。
这么严重的投机倒把的行为,便是平民做了都是大罪,更何况做事的乃是户曹的官员。
就这样,夔州衙门户曹被狄知逊进行了一次大清洗。
上至户曹参军,下至文书小吏、商贾富户,涉及夔州仓一案共计一十七人,斩首一人,其余人等或流放,或拘役,或处罚没家产。
而那个被斩首的参军,便是姓张。
原本,按照律法,张参军被斩首,其家人也不可能有什么好下场。要么流放,要么发配边军,要么,就是送入教坊司。
许是张参军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太过离谱,所以在收到了商贾们给的定钱之后,便将定钱换做了便于携带的古玩字画,交给了自己的女儿,并买通了城门司,让自己的女儿离开了夔州。
说完,狄知逊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情,我也是在张参军死了之后才知道。若不然,定要想法设法将那女子捉拿归案……”
“父亲可还记得那女子的姓名?”
“难道你就不准备说一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着狄仁杰越问越多,狄知逊也起了兴趣。
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有些不太想翻这样的陈年旧账。毕竟,当然的事情,并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
犹豫了片刻,狄仁杰便将赵家台的事情给狄知逊说了一遍。
其实,狄知逊已经猜到了是赵家台的事情,不过他一直没有想明白,狄仁杰是怎么把赵家台的事情和夔州的事情关联起来的。
虽然中间有一个赵广的说法,可是赵广的话,听起来就是废话,甚至隐隐约约还有转移注意力的嫌疑。
对此,狄仁杰只说自己觉得赵广不会无缘无故说起夔州的事情。
至于赵广是否是给他们提供线索,狄仁杰也不太好判断。只说希望父亲能帮他想办法找到那个张家小娘的姓名。
说起来,赵广提到这件事情的初衷就是为了转移狄仁杰的注意力。
赵广哪里会想到,因为当年的事情是扎在狄知逊心中一根深刺,所以狄知逊还在夔州的时候,就抄录了一份案卷。
哪怕他致仕回乡,这份案卷也一直跟在他的身边。
既然事关人命大事,狄知逊也不再多问,当即回到自己的睡房,翻翻找找的将夔州一案的案卷给翻了出来。
狄仁杰接过案卷仔细的翻看,不多时,一个名为张芊芊的女子便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这个张芊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