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曾经国公府的粗使丫头芳兰,被送进了东宫给了太子殿下。
苏枳亲自修书一封,跟太子殿下讨要太子妃身边的宫女兰芝。是当婢妾讨要的,太子殿下无法就去请示了皇上。结果皇上一听是要讨了做婢妾,任是太子妃不满也当时就把兰芝给燕王府送去了。
兰芝进府便到福临阁拜见了王妃程舜夕,苏枳也在场。当即便对兰芝说道:“你如今是燕王府婢妾,你母亲也不好再做下人,本王自会跟国公府讨回身契,你父母双亲便自去做些小生意就是,本王会派人去办。”
兰芝如今还是懵的,呆呆的跪地谢恩,苏枳便转头对程舜夕道:“她刚入府,这规矩你便给她讲讲就是。至于她身边的下人,你在府里调过几个得用的罢,本王还有政务要忙,有劳王妃了。”
兰芝母女二人连句话都没说上,梁婆子就被送出了燕王府。还有一个婆子,就被小川儿做主,送给了梁婆子做个使唤的人。
至于这本是同处为奴,如今成了一主一仆,这俩婆子要如何相处,这就不归小川儿去想了。
兰芝本是等着被太子收了的人,如今却莫名其妙进了燕王府。而出东宫的时候太子妃还警告过她,她还有个弟弟在东宫做侍卫,提醒她不要忘记才好。
凭心而论兰芝更愿意给燕王殿下做妾,太子的年纪都赶上她爹了,而且太子外貌随了皇上。皇上的长相,只能说龙袍的确很提气势,不看脸的话也算周正。而太子还不如皇上,因为他胖,走路都会喘的那种胖。
好在太子性子柔和,平常从不苛待底下人。当时兰芝因为家里老子娘的关系,也因着弟弟的原因,就劝着自己将来给太子收了房也好,起码太子即位后她也能在皇宫内院有个一席之地。对于出身那么低的她来说,这可相当光耀门楣了。
王妃娘娘讲完了这府里的规矩,便让人送她到了自个儿的院子。她坐在那儿回想了整件事,心中的欢喜刹那一扫而空。自个儿进来做什么的?说难听点不就是个送死的吗!
注定要为了保住梁家的血脉,保住弟弟的前程,铤而走险,最终牺牲了自己。
夜已深,王爷没来她院儿里。王妃说了,王爷若是来就伺候着,不来不许去找,也不许有任何事情去烦王爷。
这王府后院不要随便走,除了给王妃娘娘那边儿晨昏定醒,其他院子一概不许去。园子里可以走走,但临雪楼要进的话,需请示王妃。未经王爷允许不得出府,也不得请人入府。
这是什么,一个享受着荣华富贵的囚犯,不过如此罢。
此时姝儿在侍郎府自个儿屋子里,偎在平哥儿怀里嘀咕着:“平哥儿,你说怎么突然的,燕王殿下给老爷送个妾来?”
平哥儿轻笑一声:“怕是夫人的手伸的太长,这亏她便只能吃下了。”
“也不知悦儿如今过得如何,许久燕王殿下没请我们过去了。”姝儿说着便蹙了眉头,平哥儿抬手抚过她眉间道:“各人的命都是各人选的,她不似你把感情看得这么单纯,沈悦儿那个人心思太重了,偏偏还不相信感情。”
姝儿点了点头,却还是放不下就又说道:“不如我们明日去趟燕王府吧,看看悦儿。毕竟在这京城里,我就她这么一个相熟的姐妹。”
平哥儿点了点头:“我也正想找机会去一趟,那就跟着你吧。”
姝儿闻言便笑了起来,抬手抚着平哥儿的脸道:“跟着我去做你的小傻子。”
平哥儿笑着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道:“一辈子都做你的小傻子。”
夜深了,平哥儿还轻声在姝儿耳边说着什么,两人总是这样,在没旁人的时候,总有说不完的话。
而此时的悦儿在收拾着自个儿的东西,刚刚打开从苏枳那要回来的箱子。
两个丫头帮她理着东西,兰心突然从一个打开的首饰盒子里拿出一个信封来:“小姐,这是什么呀,之前没有的呀。”
悦儿接过来打开一看,正是当初苏枳给过她的万两银票,如今完完整整一打都在这信封里面,而字他是没留下半个。
悦儿把银票放回信封里,交给惠质道:“明日替我还回去,我欠他的太多了,不能再收他的任何馈赠。”
惠质接过去后问道:“小姐,就要离开京城了,我们手头又没有银子,是不是要把这东西拿出去当一些?”
悦儿点点头道:“都拿去吧,这些东西留着也不当吃用,都换成银票也方便带着。”
惠质一一理过之后记了个单子交给悦儿道:“奴婢粗算了一下,差不多能当千两银子左右。”
兰心送了宵夜进来,一边伺候悦儿吃着一边说道:“北平比京城要冷上许多,奴婢明日去买些厚棉衣回来。”
悦儿应了一声便又叮嘱道:“明日我同你去姝儿姐姐的铺子里买吧,她那边新请了裁缝,上次去就听说以后会有成衣卖。”
次日一早悦儿便带着两个丫头一道出门,她跟兰心到姝儿的绸缎庄下了车,惠质便独自去了燕王府。
主仆二人进了铺子里就见姝儿牵着平哥儿的手,从内堂出来。见到悦儿,姝儿就上前握住了她的手,笑着说道:“我刚还想着带平哥儿去看你,没想到就在这遇见了,还真是有缘呢。”
说着就把人请到了内堂,悦儿只好交待兰心在外面挑选要买的东西。
进了内堂悦儿便同姝儿说了自己的情况,姝儿听说她住在肃王府别院,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