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荷包就被拆开来,悦儿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在小碟子里,只听一声脆响,从香料里竟然掉出一枚白色的玉坠。
悦儿惊讶的拿起玉坠给七少爷看:“这个,同我戴的是一样的,难道是一对?”
七少爷摇了摇头:“不是,你那个同另一个是一对。”可怎么又出来一个呢?况且这明显曾经是沈相爷手里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悦儿看了七少爷一眼,想问的话却憋了回去。玉坠还在她的手掌心,七少爷把她的手合上道:“定要收好,除我以外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东西应该不简单。”
悦儿拿着东西赶紧回了自己的院子,没让任何人看见她把玉坠收在了哪里。
七少爷吩咐小川儿:“叫葛林过来”。
葛林来时七少爷坐在书案前,从脖子上摘下一枚玉坠递到葛林手上。葛林诧异道:“主子,这不是您自小就戴着的吗?”
七少爷点了点头:“现在出现了第三个,我想晋王府一直在找的沈相爷旧物便是这个。”
葛林不明白,便又问道:“主子是想用这个钓晋王府?”
七少爷摇了摇头:“在他府里找,看有没有相同的。同时找工匠做一个出来,放青狐手里。”
葛林刚要把玉坠放进怀里,七少爷便拿出一张画稿来给他:“这个不能拿走,用这个去订做,不得与旁人知晓。”
葛林收好画稿又禀报了些事。
吴家如今找悦儿的人渐少,他府里已是乱做一团。吴二少奶奶的孩子生出来之后,相貌相当粗鄙。起初只当是初生的缘故,可待那小儿满月之后,吴夫人便愈发觉得与那管家竟是有七八分相似。
结果禀明了吴信忠,管家被乱棍打死,吴二少奶奶被关进庵堂。这也是吴家还要着面皮,这事儿传出去吴家可就成了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成了笑柄。
偏赶上这事儿刚过去没几日,吴老爷突然夜间回府去了吴夫人院子。却是丫环婆子们都睡死了,没有一个人守夜。待进到内间,那帐子都落得严实,吴老爷便掀起帐子想把吴夫人叫醒,原是有事要与她说。
这一掀帐子不要紧,吴夫人不着片缕,正与一个也未着片缕的人搂在一处睡的正酣。
吴老爷气的差点撅过去,虽说是个散阶到底也是武官,一把揪起吴夫人就掼到了地上。这时床上那人还在睡着,吴老爷也算看清了那人的样子。
而那人不是旁人,却是他至亲的兄弟,吴家三老爷。而这三老爷并不住在这处,平时也除了逢年过节来给老太太请安,几乎不登吴信忠这个长兄的门。
这俩人被冷水泼醒,也不待解释吴夫人便也被关进了庵堂,而吴家老三被拖出去再不许进门。
吴老爷是要面皮的,怕的是声张出去面上难看。而老三与他同母所出,他再气也没动他一根指头。这口气就一直积在心口,上不来下不去的,结果就一病不起。
屋漏偏逢连夜雨,吴家二少爷吴仁信这时也要蹦哒出来作妖。放着屋里几个姨娘各个儿独守空房,他却看上了淮水东楼的一个新来的姑娘。
淮水东楼是什么地方,都说那里的后台可是不一般。吴家二少爷偏生不知死活,借着自个儿的亲姑姑是晋王府的侧妃,便去淮水东楼里硬是要睡了那姑娘。
结果就被打了出来,半夜抬回来的时候,人就一口气儿吊着了。吴老爷撑着身子,求来晋王府的帖子请了太医,太医还没到,吴二少爷那口吊着的气就咽下去了。
这下可好,不光是本就病着的吴信忠喷出一口血来便不省人事,老太太那终也是没瞒住,咣铛一下子就倒在地上,再醒来时这老太太就不会说话了。整日里就呜呜呜的叫唤,喂下的汤药到是一多半都顺着僵着的嘴角流了出来。
这会子吴家管事的只有吴老爷一个受宠的姨娘,她刚接钥匙也没几日,这吴家就又出了事。原是大少爷那院子里,之前住着寡妇沈氏的院子走了水,烧的片瓦不留不说,还牵累了旁边的院子也烧落了架一半。
这姨娘虽是个得宠的,却只生了两个女儿,未得一子。这会儿后院里的女人们,都惦记着她手头那点权利。这些个女人,如今把吴家后院闹的整日比皇上那后宫还热闹。
吴信忠的女人们都怕他这一病便再也起不来,就连外面养着的几个都闹上门来,纷纷带着孩子要分家产。
吴家能有多少家产,还不是靠晋王府之前施舍那点,这些年父子三人都没少在女人身上花银子,公中能维持下去就不错了,还有什么能拿出来分的呢。
结果,吴信忠刚醒就听说他的那些女人们,和二少爷屋里那些个,把吴家给刮分的只剩下他跟老太太这屋子,其余旁的几乎不剩。
父子三人这些年勤耕不缀,这吴家人丁也是旺盛。光吴家庶出少爷就十三人之多,小姐更是比少爷还要多些。吴二少爷房里在正室进门前就有两个子嗣,进门后还没怀上就又有一个出生的。吴大少爷那头原本吴家以为没留下一条后,可就在出了这些事之后,竟然有几个女子远道从甘州而来,怀里抱着的孩子,说是吴仁诚生前留下的孩儿。
吴家现在家产是没有,孩子是要多少有多少。
然而,这还没完,葛林说,吴家的子孙一个也不留。
七少爷想了想道:“祸不及妻儿,吴家那几个老女人都是欺辱过她的,自是不能放过。其余人等,留一线吧。”
“那,吴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