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在山脚下随便找一棵树躺着休息,不料刚下山就看到了那辆出租车还停在那里,于是我走过去敲了敲车窗。
过了片刻车窗摇了下来,那个司机睡眼朦胧的看着我,但随即又精神了起来激动地说道:“哥们儿你俩可算来了,我担心你们下山后没车就一直在这里等你们。”说罢还往我身后看了看。
我说道:“兄弟,别看了,我那兄弟他一个长辈在茅山,很久没见面了所以今晚就住下了。”
那个司机疑惑的说道:“那你怎么下来了?”
我想了想回答道:“我一个亲戚就住在句容我过来刚好见见他,今晚就在他家住了。”
我见那个司机略有些失望,我便又说道:“行了,改天有空咱们一起聚聚。”
那个司机一听这才笑道:“可以哥们儿,你先上车,我带你回去。”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后我就到了句容的一个宾馆门口,跟司机互留了联系方式后我就下了车。临走前他还问了我的名字,至于他的名字倒是很奇特,叫什么范蔡梁。
进了房间后我并没有直接睡觉,不过这也是废话,任谁的好兄弟不在了都睡不着。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烟抽了起来,说起来我抽烟还是余玦那小子教我的,以前我俩还一起躲厕所抽烟被政教处主任给抓到过。想着想着我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余玦虽是因生死劫而死,但他是为了我才去的茅山,更何况他也是替我挡的那一击才死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南月交待。等等……为什么符咒会对人有效呢?难不成也是和“混沌命煞符”一般可以对一切生物造成伤害?不过我还是否定了这个猜测,因为我本身煞气就很重,故而对煞气极其熟悉,所以我判断那张符发动的时候所用的力量并不是由煞气凝结而成的,反倒是和我之前的符咒有些相似。不过既然李卓已经死了我也不再想这些了,现在主要的事就是想想怎么安抚南月。
生命如草芥。余玦的死让我深刻地体会到了生命的脆弱,同时也让我明白了一点,珍惜眼前人。我本以为我除了父母外还有很多人对我很好,可是我还是被现实打败了,人心深不可测。就像师父所撰的《三字经》里的开头:“人之初,性本善。”恶之所以会产生就是人们一次次不顾一切的使用任何方式而实现自己的yù_wàng,一次次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而使用不正当的手段。李卓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柳江更是为了茅山的发展而甘愿成为从犯。我曾经以为似亲人的两位师兄尚且如此,更不用提那草菅人命的杜林榆和为了满足自己野心的邵昆。我不禁担忧起了自己,我以后会不会也会变成这样呢?正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或许我今后也会变成像杜林榆的那种人,但我还是想凭着自己的良心做事。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毕竟我才十七岁,这不是我这个年纪该考虑的。现在逐一想去我身边的人所剩的也仅有灵姐和南月以及我寝室的那几个哥们儿了。
在火车上我想了很多,当我回过来神时已经到了南阳了。出了车站我顿时感觉今夜的南阳似乎没有往常的那般明亮了,我走着走着忽然背后有人拍了我一下,我转头望去,是一个带着黑色口罩的人。从他的身体轮廓和身高来看是个男人,这个男人很古怪,就和当初我第一次见到余玦一般。这个男人头顶黑色鸭舌帽大晚上的还带着一个黑墨镜和黑口罩,身上也是穿的一身黑,就连背包都是黑色的,把自己搞得像明星似的生怕别人认出来。那个男人一开腔便是地地道道的南阳话:“昨日离去伴同伦,今夜归来已入尘。万念俱灰欲断魂,南阳车站独一人。”我听后大吃一惊,虽然我的语文比较差,但他这打油诗的意思我还是能听懂的,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说道:“哥们儿,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事的?”
那个男人一把就推开了我说道:“啥?啥?啥?你搁那说啥嘞?”
于是我立马也换了南阳话说道:“兄类,你咋知道我哩事儿嘞?”
那个男人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说道:“我不是不知道你说嘞是啥意思,我只是不知道你以为我知道哩你哩事儿。”
我顿时蒙圈了,身为一个河南人我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只好打着圆场说道:“对不住啊哥们儿,刚失态了。”
他嘿嘿一笑道:“木事。”说罢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大苏抽了一支递给了我,我抽了一口觉得这烟很柔和。他从背包里拿出了一瓶绿茶递给了我说道:“兄嘞,整一口。”
我诧异地问道:“这是什么?”要知道在车站这种人流量大的地方随便喝陌生人的东西可是很不安全的,万一再给我下药什么的可就不好了。
那个男人见我这个反应又是嘿嘿一笑道:“绿茶啊!你甭担心,这还木开呢!”说完就扔给了我,我接过绿茶警惕地看着他然后小心翼翼地拧开瓶盖抿了一口,一股清香顿时充满了整个口腔。我感觉这个味道很舒服,便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然而却发现那股清香淡了不少。那个男人急忙拉住了我说道:“你急个啥?好东西要慢慢品,吸口烟喝口茶才带劲。”
我一听便又抽了一口烟紧接着喝了一口绿茶,果然如他所说。那个男人见我很享受这个过程便说道:“人跟人就像这烟跟茶,配对了才有芳香。你既然能感受的到两者相互的重要,那就要想办法一直享受这个过程。”
我狐疑地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