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成在一旁听到一阵好奇,这刘家是说的谁?
还没等他搭话呢,一个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小王……朱公子,不知公子爷大驾光临,小的未能远迎,实在是该死,还请公子爷恕罪。”
却见刘锡命带了几个人一路快跑地跑了过来,等他到了中间那年轻男子的身边还使劲地扇了自己两巴掌,看的张玉成更是一惊,这位叫朱公子的到底什么来头?
又听刘锡命说道:“公子爷千金贵体,竟然屈尊前来,小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只能做牛做马以报知遇之恩。”
那年轻男子听得哈哈大笑,直接拿手拍了拍刘锡命的脑袋道:“你个泼才知道便好,以后可要用心做事,话说你得了我家的富贵,怎么不修间好点的院子,凭白让我们走错了门。”
刘锡命脸上一红,扣了扣脑袋,一脸局促地回道:“小的家中穷惯了,如今手里刚有了些余钱,哪里敢大手大脚,再说要替公子爷办事,手下没人可不行,我便又在顺庆府城招了许多身家清白的孤儿,这人一多开销也大,更不敢乱花了。”
那年轻男子却是露出生气的表情:“哼,本见你谈吐颇有些见地,哪知道还是无法不落窠臼,这整个蜀中都是我……都有我家的生意,如今你跟了我难道还怕受穷不成,真是贱骨头。也罢,好歹你还知道忠于任事,知道多招人手,今日便不修理你了,你家在何处,前头带路吧。”
刘锡命这才如释重负,躬身做出请的手势,他转眼一瞟,好像才看见张玉成一般,又往他身边小厮看了一下,拉着于永凯说了几句,对张玉成拱拱手示意先走了。
刚才叫门的两个武士和那中年男子见被他们称为公子爷的年轻男子往前走去,理也不理张家两人抬脚便走。那中年男子走时还阴阳怪气地冲他们说道:“今天算你们几个狗才走运,没有冲撞到我家公子爷,不然若是在成都府里,早被拖去喂狗了,下次可紧着点眼力劲儿。”
张家小厮捂着脸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家老爷,张玉成一甩袖子,见他们走远了,才对这小厮说道:“你个泼才看本老爷做甚,还不是你惹下的祸事,没看见人家带着刀呢,我都不敢惹,你竟然还敢撩拨。”
这小厮生无可恋…….我什么都没干啊。
这头刘锡命带着一群人走了,却将于永凯和李彪留了下来,只见于永凯走到张玉成跟前,拱手行礼道:“这位想必是张玉成张老爷吧,在下于永凯,忝为刘家管事,今日实在是误会一场,不过这几位都是成都府的贵人,我家二哥也是不敢多说的,若是有所打扰,在下在此赔罪了。”
张玉成被莫名其妙骂了一通,刚才又不敢发火,这会儿回过神来正火冒三丈呢。
他见于永凯和李彪站在一起,知道于永凯应该没有撒谎,本想对着他大骂几句的,不过想到刚才那群人的声势又退缩了几分,再加上心中实在好奇,最后反而笑呵呵地探听道:“不碍事的,不碍事的,只是不知这是哪里来的贵人,阵仗如此之大。那位公子爷所说的富贵,不知道所指何事啊?”
于永凯神秘一笑,对着远去的众人拱了拱手,回道:“按说我家二哥与阁下同为乡党,本没有什么好隐瞒,只不过此事干系实在重大,这位贵人的身份也是贵不可言,在下确实无法相告。至于贵人所说富贵之事嘛,此等贵胄,指甲缝里漏出一点来与我等乡间之人那当然就是天大的富贵了,其他的可不敢多想。”
见张玉成露出若有深思的表情,于永凯当即拱手道:“若无它事,在下便先行告辞了,这群贵人到了家中想必还要上下伺候,我等先回了,来日方长,日后也请张老爷多来走动。”
说完便拉着李彪两人往屋里赶去。
张玉成望着他们的背影陷入了沉思,末了说道:张达,你派几个人悄悄盯住刘家,若是能听到什么消息最好,不然便弄清他们的动向,但是不要惊扰了他们,不然我可不保你。
说完张玉成便回宅子里等消息去了,哪知道这一等就一直等到了夜里,才见张达一脸畏惧的表情回到家中。
张玉成这会儿气还没消呢,又见他这副表情,立刻骂道:“老爷我来还没死呢,你哭丧个脸做甚,让你探听个消息,弄到现在才回来,真是废物。”
张达这会儿可真是哭丧着脸说道:“老爷,不是小的不用心,实在是人家这会儿才走啊。小的得了老爷的吩咐,本想带两人到刘家附近去偷听,哪知道那位公子哥带的护卫实在是警觉,好几个人把刘家院子围了个遍,一个二个凶神恶煞的,谁都不让靠近。”
“小的一直等到夜里才看见他们从刘家出来,趁着天黑一路跟他们到了码头,见刘家老二等一群人一直把这位公子哥送上了江上一艘十分气派的画舫才回。小的几人猫在树林子里还听见那刘锡命回来的路上跟他手下的人说什么‘这回可是要真正发达了,有了朱公子撑腰,这顺庆府他总算是可以横着走了’之类的。”
等张达将他一路所见所闻都讲了一遍后,张玉成更加举棋不定了,他犹豫地问张达道:“你觉得这位朱公子究竟是什么人?”
“听村里人讲,这位公子之前在村口曾说漏嘴自称本王什么的,还说若非家里管得严,今日定是要洒扫净街的,再加上他们说是从成都府而来。恕小的见识浅薄,眼下只想到莫非是蜀王府里的哪位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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