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尚早,大街上没有什么行人。
宝马驰骋入城,在杨梅的抓着马缰的操纵下,一杯茶功夫,便驰到了天波府前。
天波府位于风景秀丽的金水河畔,建筑布局由东、西、中三个院落组成,分别是杨家府衙、花园、演兵场。
“吁!”
杨梅策马,到达天波府前,便勒马停下,一跃下马。
匾额是宋太宗亲笔御书的“天波杨府”。
杨梅跃下马来,守门的护院小跑而来,要替她牵马。
但是,方旭抱着孟春,却呆呆地骑在马上,怔怔地望着那块匾额。
他眼里噙满了激动的泪水,心头却是一阵愧疚。
他感觉自己不该如此欺骗杨梅,因为他并非原来那个方旭。之前,他顺口而应,完全出自于保护自己和确保自己能成功当好卧底的目的。
现在,在这块匾额前,他却觉得愧对了充满正义感的天波杨府。
……
护院壮汉伸手抓过马缰,见杨逍不下马,还抱着受伤的孟春,不由奇异地望着他。
杨梅见状,便朝护院娇叱一声:“这是咱家公子爷的外甥,方旭,方大少爷,快给公子爷行礼。”
“参见大少爷。”护院赶紧跪在方旭马前磕头,请安。
“哦,请起。”方旭一跃下马,道了一声,衣袖上拂。
护院但觉那软软的衣袖拂到自己的双肘时,忽然有股巨大的力量,在托着自己双肘上升,身子不由自主地起来。
他不由暗暗称奇。
他起身之后,便伸出双手,躬身接过孟春,跑向府院内。
“公子,请!”杨梅见状,便近前过来,牵过马缰,打了个手势,请方旭进府。
她领着方旭穿过大门,绕过照壁,经过钟鼓楼,将宝马交与马夫牵往马棚。
然后,她又引领着方旭经过厅,前往天波楼。
“舅舅和舅娘呢?”
方旭一直未见杨府老人,感觉奇怪。
他在天波楼下时,便委宛地相问杨梅。
“扑通……”
杨梅闻言,稍稍一怔,当即跪在杨逍跟前。
方旭心里有一种不祥之感,虽然自己并非真的是杨家将后人,但是,现在冒认了,就得对杨家负责。
而且,杨家将也是他崇敬的人。
……
于是,他扶起杨梅,紧张地问:“喂,梅子,怎么啦?”
杨梅眼泪汪汪,泣声说道:“公子,就在你被玉龙真人带走那天,忽然来一个蒙面女子,刺杀了你娘,你爹含泪自尽。后来,你舅舅、舅娘也就忧郁而终。那时,我年纪还少,这些事情,都是府中的老人告诉我的。听说,令尊自尽时,那蒙面女子落泪了。我和孟大哥、焦大哥等人长大后,都想找那蒙面女子报仇,可是,府中的老人也不知她是谁,而且,现在府中的老人都死光了。我八岁开始,便由孟、焦二位哥哥抚养。当听说你出山后考上了武状元,我们三人便想上京找你。可是,听说你护送圣旨去北平了,再后来,便听说你与宫女那档丑事……”
她泪水涟涟,楚楚动人,说到后来,又幽怨地瞪了方旭一眼,便愤然地甩开方旭的手,转身而跑。
方旭闻言,心头暗自替杨家难过,也暗暗起誓:有朝一日,一定要查清这起血案,为杨伯伯夫妇复仇。
忽然,他看到杨梅幽怨的眼神。
方旭一惊,正想说话,可杨梅却跑开了。
他诧异大喊:“喂,梅子,梅子……”
“砰……”
“哎呀,饶命啊,焦大侠。方公子,救命啊!”
“他娘的,你这死贼秃,累死焦某了。”
就在方旭转身想去追杨梅的时候,焦林回来了。
或许焦林本来就不愿抱乌龙和尚回府。
或许是焦林历经一番打斗又抱乌龙和尚回府太累了。
他跑到天波楼时,愤愤地将乌龙和尚摔在地板上。
乌龙和尚连声惨叫之时,又高呼饶命和救命,生怕自己会丧生于焦林之时。
方旭见状,赶紧小跑而来,朝焦林抱拳拱手,好言相劝,说道:“焦兄,别生气。不吃羊肉惹身臊,辛苦你了。不过,我身为名门之后,得学会并身体力行一条道理,那就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乌龙和尚人到中年,想来之前在寺院里修行过十余年,十余年修行不容易,放过他吧。哦,对了,扶他到厢房去,我亲自为他拔除他身上所中的暗器。”
“谢谢方公子,谢谢!”
乌龙和尚虽然被焦林摔得又一阵头破血流,晕头转向,眼花缭乱,但是,求生本能促使他又赶紧接过话茬儿,向方旭道谢。
焦林闻言,心头的气顺了些,便朝方旭抱拳拱手,首次平和地答道:“好吧,公子,焦某听你的。”
言罢,他抱起乌龙和尚,便走向一处厢房。
此时,杨梅脸有泪痕地跑回来,递道:“公子,这是祖传的令公刀法,还有一本孙子兵法。你有空就好好练练令公刀法,这可是马上功夫。你现在的越女刀法虽然厉害,但是,那毕竟是武林单打独斗的手法。若是率军冲锋陷阵,还须靠我们杨家威震天下的令公刀法。孙子兵法,我就看不懂了,那是你们男人的事。好了,我去买菜,呆会给你做好吃的。”
她说罢,便提着菜篮,在其他几名丫环的陪同下,走出了天波楼,离开杨府,走上街头买菜去了。
“嗯!谢谢梅子!”
方旭接过“令公刀法”,激动地应了一声,便将“孙子兵法”放入怀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