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尺木却摇头道:“我们是百家传人,又与你何干?”
项吾凝眉瞠目道:“我说过,百家传人必入我百家盟。”
魏尺木道:“我也说过,若是不愿呢?”
项吾道:“若是不愿,便是与我百家盟为敌了。”
魏尺木道:“为敌又如何?”
项吾道:“与百家盟为敌的下场可是很不好看。”
魏尺木双肩微耸:“你要杀我?”
项吾道:“敢这样与我讲话,本就该是个死人了,可念在你是墨家传人,我可以留你一命。要知道,这墨家虽也有其他传人,都只忙着设计机关械兽,功力可没你深厚,也没你这份胆气,我让你做墨家的钜子如何?”
魏尺木心道,“原来还有墨家传人在世……”他却笑道:“这墨家钜子既是你封的,又有什么好做的?”
项吾仰天长啸:“哈哈哈,你小子有种,实在是让我欢喜的很,我也不一枪捅死你,却与你赌斗一回如何?”
魏尺木道:“怎么个赌斗之法?”
项吾笑道:“你既然是墨家传人,我便以《天志刀法》与你相斗,可算公平?”
魏尺木吃惊道:“你也会《天志刀法》?”
项吾道:“你不知项家自羽始,便是兵墨双修么?”
魏尺木这才想起来,项羽与当时的墨家钜子颇有渊源,于是项家便开始修习兵墨两家的武功,他又问道:“输赢怎么算?”
项吾托大道:“我把七十二路《天志刀法》使尽,若你不倒便算你赢,如何?”
魏尺木闻言又惊又喜,惊的是他杂家传下来的《天志刀法》只有三十六路,这项吾却会完整的七十二路;喜的是,他此番可以借机一窥全貌了。
项吾说罢,便把“羽魂”龙枪立于地上,继而掣出背后黑刀,笑道:“你是墨家传人,可知墨家有刀,其名‘雁尾’?”
原来项吾背后那把黑刀便是墨家的传承之刀,魏尺木并非墨家传人,却也听过“雁尾”之名。此刀前宽后窄,背长刃短,刀头处有向里的弧度,形似飞雁之尾,故名“雁尾”。这“雁尾”之刀,长约四尺,宽约三寸,通体漆黑如墨,上泛道道流光,其中一面刻有“雁尾”两个古籀。
魏尺木只看了一眼,便由衷赞道:“好刀!”
项吾道:“你若是输了,你二人便要入我百家盟,生死无悔。”
魏尺木垂涎宝刀,便笑道:“我若是赢了,你待如何?”
项吾道:“你若赢了,任你自便。”
魏尺木道:“我若赢了,你把手中那口‘雁尾’墨刀送给我如何?”
项吾毫不迟疑,回道:“一言为定。”他似乎是不相信自己会输。
魏尺木与项吾在这里一言一语相谈甚欢,洛侠立在一旁不声不响,冷眼旁观,黄贞却是不满道:“好呀,我的生死在你眼里还比不过一把破刀么?竟拿它与我做赌注?”
魏尺木陪笑道:“‘雁尾’可不是破刀……”
项吾也和道:“‘雁尾’的确不是破刀。”
黄贞见这两人一唱一和,全然不在意她的话,便气的退在一旁,也懒得再管他两人的赌斗之事了。
项吾不再废话,手中“雁尾”墨刀微颤轻吟,其声浊如混沌初开,其响闷似锈钟始撞,这刀吟声初起,倏忽便是一刀劈了出来。刀芒隐暗,看似平淡无奇,却藏有一股惊天动地、翻江倒海的威势!
这是《天志刀法》的第一招——“知小忘大”,刀芒初时不显,片刻之后便会暴涨,乃是迷惑对手的招数。魏尺木不敢小觑,立掌为刀,也以此招奉还。两道刀势迎风而长,于空中相撞,魏尺木早早避开,并不敢拿肉掌接住这墨家名刀。
项吾却是不闻不问,一招接着一招,并不使巧,也不使诈,只拿手中墨刀一点一劈地罩在魏尺木的身上。魏尺木每接一招,便要倒飞一丈,好在项吾没有欺身而进,他便可以退而复返,从容接招。
一连数招,魏尺木都破不开项吾的那股平淡的刀势,继初逢人老之后,他久违的无力感再次从心底泛起。魏尺木自从练了《若水道》之后,哪怕是与楚江开、凌霄这等武功绝伦的人交手,虽然不敌,心中却没有这般无力之感,而项吾的平平淡淡的一刀,却让他又感受到了沟壑般距离——难道这《天志刀法》与“雁尾”墨刀相得益彰,使其威力大增?毕竟,武能使兵增色,兵亦能使武添威。
到了三十六路之后,项吾使出第三十七招“天有欲恶”,这一招乃是将八刀分作左右两团,四刀为虚,四刀为实。魏尺木不认得此招,辨不出虚实,也就无招可解,他只得随意接住一团,用《无为掌》消磨刀势。项吾眼中迷离之色一闪而过,手中却是不停。魏尺木却是天资聪慧,又有《天志刀法》的根基,早已留心项吾的招式,待这招“天有欲恶”一出,他心中略一琢磨便已学会了个七七八八,待项吾再使下一招时,他便用方才学的那一招迎敌。
项吾这才笑道:“原来这《天志刀法》你只会其中的一半。”
魏尺木也笑道:“非也,我只是有一招不会罢了。”这并非魏尺木扯谎,若是这般边打边学下去,他的确只比项吾少会了一招。
项吾道:“这一招或许关乎胜败。”
项吾把这《天志刀法》一连使了七十一路,魏尺木也学了其中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