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阁>仙侠修真>残唐局>第九十三章 黄贞归隐
!”他二人既悲且怒,赤手空拳便扑向了田令孜。

裘继听到单茂、单盛的嘶吼之声,知道是单兴、单旺出了事,可他并不回头,仍旧带着黄贞向西逃窜。这并非裘继冷血无情,也不是他贪生怕死,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把黄贞救出去。

裘继正奔走间,又听得背后风声大起,知道是田令孜赶来,自然也清楚单家四兄弟都已身死,心里不觉喟然长叹。他对着黄贞言道:“黄姑娘你先走,我来挡住他。”

裘继正欲回身接战,忽然前面喊声大震,一支人马冲出,当先一人大叫道:“舵主!”

原是冷烈带着一万草军精锐,强行攻破下了曹全晸的营寨鹿角,接应到此。曹全晸见大势已去,早已引兵而退。那田令孜见状,也不再上前,悄然飘退。

裘继收敛情绪,把单家兄弟的尸身带着,引兵再向沂州城进发。走不多时,忽见前头一支人马赶来,裘继心道,“又有谁拦路么……”

再细看时,那支人马俱是草军衣甲,当先一将白袍银铠,血染袍带,正是小票帅尚让。裘继高呼道:“小尚帅,你怎在这里,王大将军现在何处?”

尚让见了裘继,心中大喜,又想起沂州城兵败之事,黯然道:“我们打了败仗,一路逃到了这里……”

裘继便与尚让合兵一处,保着王仙芝回到了兖州城。

兖州城行军大帐之中,裘继跪在里面。黄巢问清了前因后果,怒道:“裘继,临行前我是如何交待于你的?你竟敢枉顾军令,使得我军大败,来人,与我拖出去斩了!”

众将校俱是求情,黄贞也道:“父亲,裘大哥是为了救我才违了军令……”

黄巢闻言更是怒气冲天,骂道:“孽障住口,只因你一个,害我草军死了六七万人,就连单家弟兄也都遭了不幸,你还有脸回来!”

黄贞见父亲对自己的生死毫不关怀,反而把军败之事怪罪于她,心里何其委屈?她心道,“魏尺木负我,生父嫌我,我可做错了什么,还是我不该来到这世上?”当下万念俱灰,只想寻一无人处了却残生。

最终,王仙芝与尚让出面保下了裘继。黄贞再不作停留,一个人快马兼程地离了兖州。

黄贞一路向南,这一日便到了苏州一带,她正行间,忽听得林中有打斗之声,便循声而去。待到了一片空地上,果见林中有两个人正在打斗。其中一人,一身黑衣,三十岁左右,她并不认得此人;另一人则是相貌粗陋,一足略跛,她却认得仔细,正是孔门的罗伤!

黄贞见了罗伤难免想起魏尺木来,正自神游,忽听那黑衣人笑道:“你这厮也忒无趣,我不就是叫了你一声‘跛子’么,至于你生这么大的气?若非杀你没钱,你哪能活到现在?”

这黑衣人不是别人,却是“夺命郎君”沈追,他此刻赤手空拳对上罗伤的一把“思齐剑”,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这罗伤自打从孔门出来,也是不知去往何处,只一门心思地练武,已把那《如长夜》神功练到了第五重,今日才到了苏州境内。这沈追自数月前在这里没了魏尺木等人的踪迹,便一直流连在附近。两人便在这里不期而遇,沈追口无遮拦,他见罗伤手持宝剑,却是个跛子,便开口调笑。不料罗伤已今非昔比,他武功又有精进,心气愈高,哪里还容得下他人之辱?两人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这沈追本无杀人之心,也就不曾动用那“牵丝引魂锥”,罗伤不到危险关头,也不愿动用《如长夜》,只以“思齐剑”与之缠斗。两人交手了几十招,也未分胜负。

黄贞叫道:“罗伤,你如何在这里?”

罗伤听得这声呼唤,便觉耳熟,再看来人一袭黑衣,胯下骏马,脸上虽蒙了面纱,可他依旧认出这是与魏尺木在一起的美貌女子——颜如诗。

沈追见这跛子来了帮手,心思急转,暗道,“须要先废掉这女子的脚力才好……”当下撇了罗伤,把“牵丝引魂锥”霍然祭出,分打黄贞与其胯下骏马。黄贞看见暗器急射而来,她手无兵刃,只得连忙躲开,可胯下骏马却是一声悲鸣,轰然倒地。

沈追一击得手,也不作停留,其人早已跃入山里密林之中不见。

黄贞本就心有不快,而今平白被人害死了胯下骏马,哪里会不动气?当下轻喝一声,便往山中追去。罗伤见状,也紧随其后。他两个在山中团团而转,不知走了多少里,仍不见沈追的踪影。

这山中殊无路径可寻,想要出山也是艰难,正无可奈何之际,黄贞隐隐瞧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个隐蔽的山谷,以为是那黑衣人的藏身之所,便轻身而去。

进了山谷之中,但见花草遍地,并无一个人影,只有零散的几间石屋,其中一间里面净是泼墨山水、写意花鸟、工笔美人。在山谷的一角,还立着一块墓碑,上面写着:“画师夏侯昂前辈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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