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理解就好。”
处座很满意耿朝忠的表现,换做一般人,把北平站交出去,那多少会有点怨怼之情,但方途的表现却很淡然。
又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处座再次抬头道:“方途,你在北平呆了这么久,对北平的情况也很熟悉,你觉得,北平的工作该怎么开展?”
“这个......”耿朝忠有点摸不准处座的意思,想了想才开口道:
“政治保卫工作,最主要的是服从大局,中央现在的重点是攘外必先安内,我们是否应该......”
“你想的不错,”处座微微颔首,“下个月,最迟九月底,中央军就会进入南昌,校长已经下令,这次一定要毕其功于一役,将红党消灭在穷山僻壤之中,彻底剿灭红党之患!”
“那处座的意思,我们在北平的工作,是否还是应该以平稳为主?”耿朝忠问道。
“当然,简单来说,就是‘镇之以静’四个字。”处座点点头。
“卑职明白了,一切从大局出发,是我们情报人员的最高原则!”耿朝忠肃然回答。
“所以,你这次回到北平以后,多在暗处下功夫,少在明处惹事生非,如果王天木那边还想报复什么的,你要多劝劝他,明白了吗?”处座开口道。
“您的意思是,还让我回北平?”耿朝忠有点意外。
“当然,”处座微笑,“最早我是想安排你去香港,你的英文不错,去了那边和美国人英国人打交道也方便些,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还留在北平,辅助王天木的工作。凭借你俩的交情,一定可以相得益彰。”
“是,处座!”
耿朝忠答应了一句,心头却有点失落,原来,处座最早的意思是想把自己调到香港,其实这对个人来说,倒是一个美差,只是想不到,事到临头,处座却改了主意。
“知道我为什么改变注意吗?”处座似乎看出了耿朝忠的想法。
“因为云蔚?”耿朝忠意识到了什么。
“是的,”处座点了点头,“云蔚这个身份,对我们特务处来讲,可谓是一个重大突破,你一定要做好他的保护工作,万万不可出任何错失!还有,你在南京多留一天,我会让人准备些东西,你回去以后带给云蔚。”
“卑职明白!”耿朝忠连忙点头答应。
“好了,你下去吧!”处座挥了挥手。
耿朝忠向处座敬礼致意后,迅速离开了办公室。
等到耿朝忠离开,处座紧绷的脸一下子松弛开来,他的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快速拨通了桌上的电话:
“校长侍从室吗?我有一个重大情况向校长汇报,有关日本人的,对!”
........
耿朝忠走出办公室,刚要拐弯下楼梯,却发现有一个人早已经守在了那里,耿朝忠抬眼一看,脸上顿时露出几分微笑,开口道:
“好巧啊,沈老弟居然也在这里。”
来人正是沈醉,看到耿朝忠出来,沈醉脸露出惊喜的表情,他快走几步,一把攀住了耿朝忠的手臂,笑道:
“方科长,知道你从老虎桥出来,我还专门设了宴席,想请你好好喝一杯,哪知道左等右等不见人,后来才知道你去了北平,可把我遗憾了好久。今天可真不容易,总算把你给逮着了,走,咱们去喝一杯!”
“好,一起喝一杯!”耿朝忠看沈醉的样子,就知道今天躲不过这顿,也不推辞,两人手挽着手,相携出了大门。
门外早有一辆车等候,沈醉快步走过去拉开车门,把耿朝忠迎了进去,低声道:“六哥,说来惭愧的很,你不在的时候,处座让我接管六组,当时我再三推辞,可处座下了命令,我推辞不得,只能先答应了下来,心里想着,等六哥出来以后,再把人马原封不动的交还到六哥手里,刚才我在外面,就是等着向处座提出辞呈,没想到,却正好碰到了六哥!”
耿朝忠听他一口一个六哥说的亲热,当然不会伸手打笑脸人,搂住了沈醉的肩膀道:“兄弟哪里话,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你我同为党国效力,又分什么六组八组?如果这样的话,沈兄弟你在上海也有一班老兄弟,难不成也要带到南京?我们特务处可不是军阀,可不搞只认上司不认党国那一套。”
“哈哈,六哥说的是,说到底,我们都是处座的兵,刚才我说的确实是有点小家子气了,封建旧思想,确实要不得啊!”沈醉也是哈哈一笑。
耿朝忠也是一乐,这沈醉的心思他很明白,无非是以退为进将自己的军,可他哪里知道,六组的精华早就被自己安排在了暗处,留给沈醉的本来也不是什么精英,自己当然不会在乎了。
“对了,沈兄弟打算带我去哪儿?”耿朝忠看了看窗外。
“去使馆街吧,那里有个意大利西餐厅,清净!”沈醉说完,吩咐了司机一声。
“意大利西餐厅?是不是可以点八分熟牛排的那个?”耿朝忠问道。
“八分熟?没听说过,要不我们去了试试?”沈醉有点摸不着头脑。
“王站长说的。”
耿朝忠把王天木的“典故”说了一遍,两人都是哈哈大笑。
不一会儿,车子停在了这家名叫“奥兰多西餐馆”的”意大利餐厅门口,两人互相谦让着走进去,找了一个包厢坐下。
点了几道西餐,要了一瓶红酒,两人附庸风雅的喝了几杯,沈醉谈起了南京官场的轶事,比如路政处某处长有短袖之癖啦,比如某个科长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