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兰因着之前的事情就一直提着一颗心,又发生刚才那一幕后,她这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从爷和武侧福晋离开后,她就一刻不错眼地盯着自家主子,扶着她的手更是一刻不敢松,好不容易回到院子,瞧见迎出来的藿香,立马使了个眼色。
藿香见自家主子脸色难看,又见佩兰不断地使眼色,便知这期间肯定又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时间动作又轻了几分,行事也更显小心了几分。
好在喜塔腊氏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两人小心伺候进了内室后,便忙碌了起来,毕竟相比武秀宁,喜塔腊氏这里除了佩兰她们二人,也不过两个粗使丫头,所以很多事情都需要她们两个动手。
“佩兰,我渴了,给我倒杯水来。”好似这一刻才回过神的喜塔腊氏突然出声说道。
佩兰立马应声出去倒水,藿香则候在一旁,双眼不离喜塔腊氏,就怕她有个什么意外。
喜塔腊氏好似没有注意到藿香的目光一样,眼神略微有些发直,不知道是出神还是接受不了胤禛对她这个态度。
“主子,奴婢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主子有孕在身,还是得多注意点儿自个身子。”藿香性子较佩兰来得老实,笑起来却很能博人好感,说起话来轻声细语也颇能安抚人心,
喜塔腊氏的眼神落在藿香身上,随后不知道想到什么,突地说道:“你说的对,我差点就上了武氏的当。”
藿香一脸疑惑,但是心里约莫也猜到一点,刚才出去,主子肯定是遇上武侧福晋了,两人之间不知道为了什么闹得不欢而散,但涉及主子,她不好开口,便低着头,想着等会儿问问佩兰。
喜塔腊氏却没了顾及,说话越发放肆,一副只顾自己痛快的模样,“府里人都说这武氏不争不抢是个随遇而安的主,我瞧着那都是假话,真要那般,她做什么跟我们抢爷的宠爱,说白了,不过就是当了表(不是错别字)子还想着立牌坊。”
眼见自家主子越说越过,藿香抬头望了望屋外,生怕有人听到,正当她想着要不要劝主子时,佩兰走了进来,眼见主子顺势停了嘴,她也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喝过茶水,走了一路又生了一路怕了的喜塔腊氏终于累了,等她睡着,藿香拉着佩兰到门外,低声问起刚才的事。
“一如你说想,主子听说主子爷陪着武侧福晋出去了,就想着要去偶遇,可惜主子爷眼里就一个武侧福晋,主子怎能甘心?”佩兰说起这事时,语气没有太大的起伏,但心里对于这武侧福晋得宠的事却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以往她以为武侧福晋受宠就凭那一张国色天香的脸,又或者是子嗣,可现在她才知道清冷如主子爷,也不过是一个平常男子罢了。
“你怎么就不劝着点,主子有孕在身,胎相还不算稳固,受了刺激,你我小命难保。”藿香虽然没有直说,但她和佩兰打小一起长大,如何能猜不到她在其中起到了什么作用。
佩兰见藿香这般严肃地看向自己,眼神微闪,良久才道:“你放心,我知道错了,在主子顺利生下小阿哥之前,我会斟酌行事的。”
“你明白就好。”藿香没有瞧见她的表情,只是见她认错,便将此事揭过不提了,却不想正因为她的轻易放过,才使得佩兰的胆子越来越大,以至于后来犯下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