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的意思是……”玉竹试探的喊了一声,眼见李氏转过头来,她又快速地低下头去。
“我的意思是福晋必定是许以重利才能打动娘家的人,毕竟现在当家的可不她阿玛。”她抬起眼帘,眼里闪过一丝算计,对着玉竹道:“继续打听,能打听出福晋许了什么最好,不能也得把人给我盯紧了。”
玉竹见李氏语气加重,心中一紧,忙回答道:“奴婢明白。”
她何止是明白,她是知道自己不能违背李氏的命令,不然她这条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明白就好。”李氏别开头,目光放在膝上这双纤纤玉手之上,想当初爷可不只一次夸过她,可现在她却连见爷一面都得再三算计,这着实可笑。
玉竹见李氏陷入沉思,也不敢打扰,静静地候在一旁,就当自己不存在。
一旁的玉燕见状,也不好开口,今天这事根本就是个乌龙,但就算如此,也让她见识到了福晋的狠辣,跟了她这么多年的丫鬟,在她最落魄的时候都不曾离开,犯回错却是连小命都不保,她只盼着玉竹能看清,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揽月轩里,武秀宁不说两耳不闻窗外事,却也不曾理会后院那些纷纷扰扰。在她看来,小打小闹太过费神,真要算计,就得一棒子打死,免得留后患。
她不管想恶心她的是乌拉那拉氏,还是她身边的奴才,她心里清楚,她若是不闹出来,乌拉那拉氏就算知道,也巴不得她吃这个亏。可她武秀宁是什么人,她从来都不自诩好人,就是因为别人不让她好过,她就让所有人都不好过。
这不,东西送回去了,乌拉那拉氏甭管怎么选择,都得自断一臂不说,还让人送了最好的布料过来,这事看似揭过了,可吃亏的可不是她武秀宁。
“主子,可要起身。”澜衣推门而入的时候,武秀宁坐在床榻上,一身茜红色的寝衣略显单薄,乌压压的长发披在身后,衬得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更加精致。
“再缓一会儿。”武秀宁微皱柳眉,昨夜的胤禛就像一匹饿狼,把她从里到外都吃干抹净了,他今早神清气爽的,她睡到日上三竿还缓不过来。
澜衣伸手将帘帐掀开,见着犯懒的主子,也不觉得奇怪,没有急着侍候她起身,而是先收拾一番,等到她缓过神来了,她这才上前侍候。
“爷什么时候走的?”武秀宁问了一声,张开手的瞬间,澜衣已经将衣服套在她身上了。
“天不亮就走了,说是今儿个有大朝,是为了……”澜衣说着说着便没声了。
武秀宁撇头望去,看着她道:“有什么不能说的,这年过了,就该选秀了,朝堂上怕是又在说这事吧!”
“主子英明。”澜衣不想提选秀的事,便只能就此打住。
武秀宁将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倒也不为难,等穿好衣服,她便举步往梳妆台走去,等到澜衣着手为她梳妆时,她才笑道:“这选秀的事三年一次,躲不过,逃不掉,若是爷没这个心思,来一百个也动摇不了我的地位,可若是爷有旁的心思,一个不来,我一样失宠。”
“主子……”
“好了,这种事我早就想明白了,而且咱们的目光要放长远。”武秀宁转头望着外面,隆冬已过,春天很快就会来了,年氏怕是也离得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