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李氏眯着双眼,里面全是猜疑,“你的话需要有道理,可是安氏得有动机才行,她跟我也不是一两了,怎么可能突然就对弘昀出手,何况真出了事,她自己也讨不到好……”她的话还没有完,就让武秀宁给打断了,“侧福晋,你是不是当真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最好的,更没有得罪人,又或者你觉得半途转投阵营的都是忠心耿耿之辈,且有些事情,是值得人豁出命去的。”
李氏哑口无言地看向武秀宁,仿佛从不认识她一般,良久才开口道:“你为什么要提醒我?”
“为什么?因为最先将我扯进这场风波的就是这个罪魁祸首。”武秀宁能看出来,李氏虽然偏心,可到底还是疼爱孩子的,甚至有些顽固,否则也不会看谁都是凶手,“我既然为此付出了代价,她没道理还安稳地躲在人后偷笑!”
“原来如此。”李氏思及武秀宁进府的种种,发现武秀宁还真是不知亏的,她不主动招惹旁人,却也不怕人。
从揽月轩离开之后,李氏便去了前院书房找胤禛,时间不算太长,倒也没人在意。
这段时间因着二阿哥生辰落水的事情,胤禛对李氏的纵容众人都看在眼里,她这几去书房的频率本就不底,现在这样进去不久就出来,就更算不上什么稀奇事,倒是李氏二闯揽月轩的事引得后院众人侧目,特别是正院这边的关注。
胤禛念及弘昀的遭遇,对李氏也算忍让,甚至还因为此事迁怒武秀宁,导致两人冷战,但他的耐心是有限的,李氏一直想要郭氏的性命,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他是不会允许的,现在李氏冷静下来,知道退让,他自然也松了一口气。
之后两,李氏依旧在后院转悠,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稀奇的是她没再找郭氏的麻烦,就好像只是一瞬间的事,她就已经想通了,又或者找到了新的证据,反正郭氏那边是真的清净了。
后院上下本来还以为事情就这么定了,却没想到一下子又被推翻了,一时间人心惶惶,生怕李氏调转目标找上自己。可就在所有人都忐忑不安地等着李氏找上门的时候,她突然就安静下来了,此事不仅后院众人傻眼,就是等着渔翁得利的乌拉那拉氏也傻了眼。
她可是等着李氏和武氏斗起来了,好想办法解禁,现在后院平静,她纵使能想法请来那些老福晋,可她又要拿什么理由逼得胤禛点头,难道她明目张胆迫害胤禛的妾侍和子嗣不成?
“主子,这下咱们该怎么办?”春诗将泡好的红枣茶递到乌拉那拉氏手里,声道:“这李侧福晋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之前恨不得拿刀捅了郭氏,现在却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难不成是这武庶福晋拿出了什么有利的证据给李侧福晋?”
“有没有证据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氏觉得这样做有利于自己,不然依着她的性格是不可能轻易罢休的,另外她闹了这么长时间,爷的忍耐力也有限,甚至为此和武氏不欢而散,李氏聪明,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适可而止。”乌拉那拉氏的精神并不算太好,但因着这个消息倒是多了几分兴致。
她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插手,就是不想让自己一直关在这院子里,且吃了这么长时间的药,她心里隐隐有些想法,这些便再没喝过一口药,都让春诗倒在了花盆里。
春诗有心摆脱现在的命运,那自然是乌拉那拉氏什么就什么,“主子的意思是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她一脸愤愤然,做了这么多事呢,她可是等着思懿院和揽月轩倒霉呢,现在这样不了了之,那不是明她之前所做的种种都白废了,这让她如何心甘,可乌拉那拉氏却一脸的淡然,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道:“自然没过去,李氏那样的,心眼,心胸窄,平常事都不依不挠,更何况是涉及自己的儿子,毕竟后院的人,谁也不嫌儿子多!”
想到她的弘晖,若不是伤了身子,她怎么可能只生一个,又怎么可能在失去弘晖之后费尽心思找别人借腹生子。
“主子,那咱们不做点什么吗?”春诗急急地问道。
“人家当额娘的都不急,咱们急什么,先让人去打听打听,看能不能查出来武氏了什么,我总觉得这事她会是最大的受益者。”乌拉那拉氏想着入府即到巅峰的武秀宁,并不认为一次冷战就能将她打倒。
爷的性子她了解,除非没有上心,一如李氏,是侧福晋又怎样,生了这么多孩子又怎样,还不是冷落就冷落,可这武氏,爷为她破了太多的例,她不敢以常理揣测于她。
时间一转,半个月就过去了,原本担心李氏乱来的后院众人见她真的消停了,也就放下心来了,且眼见胤禛半个月都没有去揽月轩,原本心思浮动的她们瞬间就变得蠢蠢欲动起来,而胤禛也在这个时候去了索绰罗氏的院子。
之后不日日宠幸,但隔上一两的总是去上一次,倒是这揽月轩一直都没有动静。这使得之前胤禛从揽月轩离开的消息再度被人拿出来议论,据胤禛在书房很是发了一阵脾气。
相较于后院众饶花式争宠,武秀宁这边一直没有动静,别澜衣和绿芜,就是姚嬷嬷都看得有些心焦了。
“主子真的不给主子爷送点什么吗?”姚嬷嬷逮着空隙过来问了一句。
“都最难消受美人恩,爷身边现在可不缺美人,哪里还需要我去献殷情。”武秀宁淡淡地看了姚嬷嬷一眼,躺在美人榻上的她不自觉地侧了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