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盼了两世才盼来的孩子,武秀宁不可能不重视,她的确想过要瞒着后院众人请人进府为她确诊,但事实是她手中掌握的势力并不足以做到这一点,既然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万无一失,那她宁可空欢喜一场,也不愿白白将把柄送到乌拉那拉氏等人手上。
上一世她在这些人手里吃了太多的亏,行事虽然一再心谨慎,但也并非一路顺坦,来去,她领先只是因为她先知,一旦事情有了变故,那些已知的事情也会变得无用,所以她要习惯躲在胤禛身后,不,应该让胤禛习惯为她出头。
如此,她需要认清自己的处境,看清自己的地位,明白自己心中所需,甚至如水一般慢慢侵蚀胤禛的心,培养他为自己出头。
现在想想,这有孕的事是她盼着的,又何尝不是胤禛想要的,虽也可能只是虚惊一场,但要是私下里,谁又能多什么!
也不想想,人家的私房话被拿出来,谁会高兴,而且真要开了这个头,以后这后院还有谁敢一句实话。
当然,武秀宁会这么想也是经过权衡的,不然肆意行事的结果就是她再重活十次,也逃不过原先的下场。
毕竟上一世能整死你的人,难道就因为你重活一世就变傻了么?
不会,那些心狠手辣的人不管换到什么时候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因为他们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只要你还站在同样的位置,她们就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即便你重活一世占尽先机,也不可能瞬间打倒她们,毕竟身份早已注定,结果只能是慢慢改变,而不是一局定输赢。
以前她没有孩子尚且心,现在有了孩子,她自然要考虑的更全面才是。
武秀宁伸手摸了摸自己依旧平坦的腹,轻声道:“这事先容我好好思量思量,然后再同爷开口。”
“是。”绿芜和澜衣同时应声,等侍候武秀宁起身后,这才转身出了屋。
梳洗完毕的武秀宁坐在炕上,单手拖腮,心里却琢磨着要怎么同胤禛开口,且就算她这段时日很是受宠,却也不能保证在她有所求时,胤禛就能过来她这揽月轩。
以她入府之后的经验,没事的话胤禛有可能会来,有事的话他也可能很长时间不来,但就她现在这个情况,压根就不能等,这还真是一个悲赡故事!
武秀宁在屋里坐了许久,屋外的澜衣不放心,便走了进来,等她注意到武秀宁脸上复杂的神情时,便知道她心里还没有一个恰当的决定,于是便问道:“主子在为难什么?”
武秀宁抬头看了澜衣一眼,一脸无奈地道:“我在想爷今儿个会不会来?”
万般想法,无人配合,那只能想再多也没用!
“主子身子要紧,既然还不确定主子爷是否过来,那主子更应该保护好自己的身子和肚子里的主子。”
“你的对,为了孩子,我也应该考虑的更实际些。”武秀宁轻叹了一口气,又道:“我现在这个情况,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若早点知道她这段时间的变化都有可能是因为有孕,她无论如何也不会陪着胤禛胡闹的,每每想到这,她都止不住害怕自己会失去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
“既然如此,那主子何不主动去找主子爷……”
“澜衣。”武秀宁没等澜衣完,就打断了她口中的话,神色微微有些认真地看着她道:“这事真要是这么简单,我也不用这样两头为难,我在府里的路已经很难走了,怎么可能会想给自己再增添麻烦。”
私下里和明面上是有很大区别的,她不愿意就此事让乌拉那拉氏等人抓到把柄,且子嗣是后院的禁忌,就乌拉那拉氏的性子,也能容下乌雅氏,一是暂时顾不过来,二是顾忌胤禛,若再加上她,她真的很怕自己会被乌拉那拉氏当成杀鸡儆猴的典型。
澜衣一听武秀宁的话,也不由地叹了一口气道:“主子难道就这样一直等着吗?”
武秀宁也没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意见,她会犹豫也不过是太过看重,才更显心。
“罢了,咱们等上两,若爷不来,我便主动去找,若爷过来,容我先试探一二,到时看爷的态度再做决断。”
“是。”澜衣见状,轻应一声,抬头的瞬间看着满脸疲惫的武秀宁,举步往一旁走去,等再回来,手里便多了一条薄毯。
眼瞧着夜已深,武秀宁没见着胤禛的人影,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但顾及肚子里的孩子,她还是选择了按时休息。
虽然她一直强调确诊,但她心里隐隐有种感觉,她是真的怀上了。
半夜,有些口渴的武秀宁本是想唤澜衣给她倒杯水的,没想到一转头便见到胤禛立在床榻边,一时吓得脸色苍白,半晌回不过神。
“没事,是爷。”胤禛看着武秀宁吓白的脸,上前一步坐到床榻边,将人揽到怀里,大掌轻拍她的背,低声安抚。
“爷……”武秀宁是真的吓了一跳,此时此刻她身上还浮着一层白毛汗。
胤禛低头看着脸色微白的武秀宁,知道是自己吓着她了,不由地道:“睡吧!爷守着你,没事的。”
武秀宁深吸一口气,等平复了心神,本是想自己有孕的事,可话到嘴边,她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毕竟现在这个气氛,好像并不适合撒娇卖萌提要求?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要吗?”
“是,但是婢妾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咬着唇,武秀宁表情为难地看了胤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