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您看这些诗人的姿态似飞流舞者,出口篇章又巧如菱格,是多好的才情!”
拓跋嗣看着这些几近可以舞诗成云中剑的诗人,心中却有一丝奇怪。
他看了看大殿上的人,也都不说话,能够称的上是“欣赏”的,便只有父皇一人。
拓跋嗣顿了顿,对身后的公公说:“我倒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
那些人就好像身上都是烫的一样,衣服都不贴身而服,好像飘逸的像个仙人。
大殿内的臣子都不说话,却不是因为奏乐。父皇身边不知道又是何时宠爱上的一个女子,只是被唤作兰姬。
“皇上,您喝的不够。”兰姬妩媚妖娆相伴于君王身侧,流连忘返之间都是宛若柳骨的细腻温水,不同于太子的娘,更不同于那些中规中矩的后宫佳丽。
拓跋珪痴痴的陷入兰姬的温柔乡,“兰姬喜欢今日的舞美吗?”
“喜欢,皇上喜欢,兰姬就喜欢——”
拓跋嗣看着自己父皇这两年欲加fēng_liú奢靡,看着群臣这般不解失望的眼神,心中也伤悲起来。
他突然想自己的母亲了。
大魏是一个子贵母死的朝代,登国元年,刘氏被召入宫,封为贵人。那个时候的拓跋珪很爱刘氏,经过一番周折之后,刘氏被封得后位。
拓跋嗣被立为太子的那一天,子贵母死之下,刘氏的人生便在宫里走完了。
拓跋嗣在太子之位也从来不懂,为什么会有子贵母死这种荒谬的事情,母亲为什么就这样离他而去,而看着父皇这般荒淫纵容,这两年劝说过的朝臣不是被革职就是降位,他也曾和父皇说过,可是被拓跋珪一巴掌打了过去。
“朕还没死,你还只是个太子,就想插手国政了?”那次之后,拓跋嗣被幽禁在东宫整整三个月,三个月啊,整整一个春天……
什么叫插手国政,难道这不是一个太子应该做的吗?何为主君,难道整日这般,就是个好父亲吗?
看着宫廷奏乐奢靡无度,可是朝中臣子却也无法做声……拓跋嗣觉得这些奏乐再也没有曾经那般动耳,请安之后就回东宫了。
这样的太子,和废太子有什么区别?
“太子殿下这是去哪?”门外的人看着太子的轿撵准备出工,多嘴问问。
“清河王府。”
拓跋嗣想去看看清河王,他的弟弟拓跋绍近来病情有没有好转。
清河王府上,现在却没有人,已经没人敢在这里服侍了。
拓跋嗣性格平和,可是弟弟拓跋绍长相乖张,性格凶残。平常好以杀人剖心为乐……宫里的太医诊治后,却说是什么妖邪附体,惹的太子好不高兴,那不是什么妖邪,无论做错了什么,拓跋绍都是他的弟弟。
看着王府上败落的样子,不就是几个月没来么……怎么成这样了?
拓跋嗣眉头一皱:“清河王呢?”
“回太子殿下,清河王今日去外面逛了。”
府里只有一个扫地的嬷嬷,是小绍的乳娘,已经没人愿意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服侍拓跋绍了。
拓跋嗣看着败落的王府,杂草丛生,就好像真的要把妖邪禁锢在这里似的,藤蔓肆意蜿蜒,爬上青提。
他站在府里等着弟弟回来,可是从天亮等到黄昏,也没看见拓跋绍的身影。
“太子殿下,宫里传来话,问您什么时候回宫?”
小邓子看着这个面露惆怅的少年,承受的太多了。
“走吧,晚点派个人留在这儿,清河王回来后,找人来禀。”
“是——”小邓子吩咐了一个小太监站在清河王府的门口,守着这里,等待清河王回来。
微风吹过轿撵,拂过拓跋嗣的面庞,好像都能把王府四处藤蔓夹杂着的灰尘都吹过来。
纺织街有一户人家,丈夫背着妻子把外面的一个青楼女子肚子搞大了。
“林成!我告诉你,今天不把这件事儿说清楚,这个家你就别回了!”嘭嘭几声,家里仅有的几件首饰都被妻子扔在地上。
“说什么说,都给你说了,不知道!不知道!”
街坊四邻都围了过来,看着这场闹剧。
“你不知道?”妻子满目怒气,扇了一巴掌丈夫的脸,“人家都找上门,让你多纳个妾呢,你不知道?”
“早就说这个男的不是什么好货色,看吧,把人家青楼的花姑娘肚子都弄大了。”
“那也不怪人家啊,天天对着这么个八婆……”
“不是,那怎么的再外面胡搞,他还有理了?”
……
“我都给你说了,不知道!”
丈夫已经没有耐心和妻子解释了,眼睛不断躲闪着。
“别躲呀,说清楚!你给我说清楚!”
妻子不断拉扯,甚至想要把丈夫林城的头往墙上撞。
一声戏弄的声音在人堆后面作弄起来——“你要是生气,就拿刀子扎在他的心上,把他的头往墙上撞,怎么解气?”
拓跋绍突然出现在这里,话语的轻浮和那张精致的男儿貌根本不像是一个人。
“小小年纪,心怎么这么狠!”一个大娘用嫌弃的眼光看着身后的恶俗少男,“真不知道是什么家里教出来的!”
拓跋绍剑眉一怒,一把青刀匕首就直至大娘的心脏。
“我是哪个家里教出来的,关你什么事儿?”
“啊——”
“知道我为什么杀你吗?因为你心太黑了,人家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就在那边多嘴多舌,我说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