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宋更加不解,“竟然还需要天子自己去了解实情,难道地方官的报告就是虚假的?”
李安叹息一声道:“公子有所不知,地方官府报给朝廷的很多事情并不一定是真实的,但也不能说它虚假。
举个例子说,胜州官府曾经上报朝廷,说中受降城城池坍塌,城中百姓十不存一,大半城池已被风沙淹没,对不对呢?完全正确,我们看到的就是这个情形,所以朝廷就觉得既然中受降城废弃了,那就没有必要再驻军了。
可实际上,如果你仔细询问当地人,你才会知道,中受降城一直就是这种情况,只要到了春天,半个城池就会被风沙淹没,至于城墙坍塌,驻军的时候就经常坍塌,只要稍微修葺一下就行了,还有城中百姓十不存一,城中百姓绝大部分是随军军属,军队南撤了,军属当然也走了,朝廷如果再驻军,军属就跟着来了。”
郭宋笑道:“看来地方官是在捣浆糊了。”
李安呵呵笑道:“捣浆糊这个词用得很形象,就是这么回事,一方面是地方官怕麻烦,有了军属后,各种物资要地方官府解决,加大他们负担,另一方面是也是官员们怕死。”
“怕死?”郭宋不解地笑问道:“怕死不就更需要驻军吗?”
“那你就不懂了,如果没有军队,游牧民族杀来了,地方官可以弃城逃跑,反正没有驻军嘛!谁也不好指责他们,责任由朝廷承担,可如果一旦在中受降城恢复驻军,你地方官再逃,责任就重大了,你明白了吧!”
郭宋点点头,“怕死,又不想承担责任,所以就糊弄朝廷,说中受降城无法驻军云云。”
“说对了,用你的话说,就叫捣浆糊。”
郭宋笑了起来,他用眼角余光迅速瞥了一眼身后的马车,马车里的年轻人很神秘,从天亮到现在一直拉着车帘,只有猛子落在自己肩膀上时,他才感兴趣地拉开车帘看了看,露出一张略带病态的脸庞,他到底是什么人?
既然跟随皇商北上,郭宋便猜测他有可能是某个皇族子弟。
这时,前面出现了一座很大的城池,李安笑道:“西受降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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