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士则摇摇头,“六爷放心,他没有那么蠢,他跑去王爷那里告状,最后死的会是他自己。”
田绪愣住了,半晌道:“军师怎么知道?”
许士则淡淡道:“六爷杀了三十名巡哨士兵,能说明什么问题?”
“我不太明白军师的意思,这不是挑拨魏晋两家的关系吗?”
许士则摇摇头道:“六爷,当初我们定这个策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挑拨魏晋两家关系,根本就挑拨不了,没有任何证据,魏王会杀到对岸去?”
田绪点点头,“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我们的目的是要魏王去贝州,我们在半路伏击。”
“所以六爷担心什么呢?”
许士则笑了笑道:“就算他告状是六爷做得又如何,难道他能证明六爷是为了挑拨魏晋关系?”
田绪想想也对,心中的紧张顿时松懈下来。
他又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六爷有两个选择,第一是什么都不要管,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等魏王找上门再承认,第二就是主动找魏王去承认,说你的走私行为被巡逻队发现,所以才发生不幸事件,而且杀巡逻队是你的手下擅自所为,绝非你的本意,就把这个罪名安在周飞身上。”
田绪沉思片刻又问道:“用什么理由呢?我走私盐吗?”
许士则摇摇头,“盐不行,太敏感了,你可以说走私铜钱。”
..........
“什么,你走私铜钱?”田悦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跪在地上的田绪。
田绪跪在地上哭丧着脸道:“晋军占领河北后,用一比一的价格从百姓手中兑换小钱,臣弟就发现了这个机会,派人运了一批小钱去冀州兑换,兑换成老钱后,又运来回以一比三兑换给商人,只跑了一趟,一万钱就变成了三万钱。”
“所以你为了赚钱,就杀了我的三十名弟兄?”田悦怒斥他道。
“请兄长听我说,这件事确实责任在我,我不会推卸责任,但我绝对没有让他们动手杀巡哨,我只是让他们晚上过河,避开巡哨,没想到他们自己内心急切,白天渡河,结果被巡哨发现,他们自己狗急跳墙,动手杀人,给我闯下大祸!”
田悦盯了田绪半晌,最终相信了他的交代,晋国为了不损害百姓利益,用老钱一比一兑换百姓手中的小钱,走私铜钱确实是有暴利。
而且军师给他说过,这件事不像是挑拨魏晋关系,倒有点像盐枭所为,只是他没有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兄弟走私铜钱被发现,才动手杀人、
田悦心中也稍稍松了口气,至少可以确定不是晋军所为,否则还真麻烦了。
但这个兄弟总是给自己闯祸,着实令他恼火,他又问道:“这些人在哪里?”
田绪低头道:“这些人都是我让手下招募的江湖亡命之徒,我担心他们回来后用这件事要挟我,我便命人在馆陶县把他们全部毒杀了,只是逃脱了一人,我正在抓捕中。”
田悦心里清楚,肯定不是什么江湖亡命之徒,一定是飞鹰营的士兵,那些士兵可是魏军精锐中的精锐,每个人都能以一当十,居然被田绪毒杀了,田悦十分心中恼火。
田悦负手走了几步道:“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你,但你必须给我做三件事,第一,拿出三万贯钱作为阵亡巡哨士兵的抚恤;第三,把你手下的飞鹰营交还给虎贲卫;第三,这种走私的事情你可以在朱泚和李纳那边干,最好是走私盐,我不但不干涉,还会鼓励你,但我不准你再在晋国那边做,我不想被他们抓到把柄,明白了吗?”
把飞鹰营交还给虎贲卫,田绪不心疼,但要他拿出三万贯钱作为被杀士兵的抚恤,田绪着实有点肉疼,但他还是不得不答应了。
“兄长有令,臣弟不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