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肯定他有星砂?”郭宋淡淡笑问道。
“三天前,他孙子拿出来玩,被人看见了,消息很快传出去,他想否认也没有用,不是我咒他,他一个无依无靠的老铁匠,却藏着这个宝贝,他迟早会被这块星砂害死,已经有很多人盯上了。”
“什么样的星砂?”
“拳头大小,黑黝黝的,上面有星星点点蓝光,像宝石一样,我开价百两银子,他就死活不肯承认,哎!小人物藏有重宝,迟早有祸事上身。”
郭宋却想到了那个神秘的彪形大汉,是不是有他在,老铁匠才有了保住星砂的底气?
“那个跟他打铁的大汉是他徒弟吗?”郭宋随口问道。
“不是!那人是个奴隶。”
“奴隶?”
郭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个武艺高强的大汉居然是个奴隶?
“是那个老铁匠的奴隶?”他又继续追问道。
梁武摇摇头,“不是老陆头的奴隶,是市场上一个商人的奴隶,你没发现他不是中原人吗?他是个粟特人,一年前被主人从遥远的西方带来,好像他很喜欢打铁,一直在跟老陆头学手艺呢!”
“他主人就不怕他趁机逃掉?”郭宋又问道。
“呵呵!粟特人是用信仰来发誓的,誓言在主人手中,除非主人把誓言还给他,否则没有人敢逃走。”
两人边说边走,便进了墟市,墟市内人声鼎沸,十分热闹,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牵着骆驼的商人和来自朔方各地的客人川流不息。
商品大多充满了异域风情,来自呼罗珊的地毯,布哈拉的锡器,还有来自撒马尔罕的镶嵌宝石匕首,波斯的藏红花,还有江南的丝质品,巴蜀的锦缎,河北的瓷器,看得郭宋眼花缭乱。
这还只是一个边陲小县,要是在长安,又会繁华成什么样子?
郭宋忽然对长安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