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浩勒住战马,只见波光浩渺的水面上,两艘两千石左右的战船正向自己这边疾速驶来,为首战船船头上有人正向自己招手。
这时,齐王的使者急道:“将军,那是敌军,我们赶紧离去!”
“不要着急!”
刘浩止住齐王使者,又看了半响道:“他们似乎没有敌意!”
不多时,战船渐渐靠岸,距离他们只有二三十步,船头上一名大将抱拳笑道:“刘将军,我是李将军帐下水军副统领曹光,我有消息要通知将军!”
“阁下有什么事?”刘浩警惕地问道。
曹光指着东面高声道:“就在前方十里外,一支千余人的伏袭击了李师古和他的手下,李师古被乱箭射杀,人头被割走。”
刘浩大吃一惊,厉声问道:“怎么可能?”
“刘将军若不相信,可以问问这两个使者,他们很清楚!”
两名使者脸色大变,调转马头便逃,刘浩的手下措不及防,没有拦住他们,他们正要追赶,刘浩大喊道:“让我来!”
他摘下弓箭,张弓搭箭,一箭射出,正中为首使者战马的后腿,战马一声嘶鸣,摔倒在地,将为首使者甩出一丈多远。
刘浩的手下冲了上去,刘浩脸上阴晴不定,又问道:“曹将军如何知晓?”
曹光微微笑道:“那支军队还在十里外埋伏呢!刘将军前去,正好落入他们的包围。”
“请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刘浩又问道。
“将军问问这名使者就知道了。”
这时,刘浩手下将使者押了回来,刘浩上前就是几个耳光,咬牙问道:“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使者低着头一言不发,刘浩哼了一声,“你不想说,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他回头令道:“将他剥皮抽筋,斩为小块喂鱼!”
使者显然被吓着了,他忽然问道:“我若说了,将军能饶我一命否?”
“你若说了,我可以饶你不死!”
“好!我相信将军的承诺,我全招了!”
这名使者便将吴孝谦伏击李师古,杀了潘瑜,抓捕李纳之事详细说了一遍,最后道:“将军收到李纳的信,就是吴孝谦冒充李纳所写,他在南面确实有埋伏,不光是要杀了将军,而且要吞并将军的军队。”
刘浩脸色大变,他知道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他的军队现在怎么样了?
刘浩又扭头向曹光望去,他心中还有一线希望,晋军显然知道吴孝谦的图谋,他们既然知道,那吴孝谦的图谋还会得逞吗?
曹光微微笑道:“刘将军请上船吧!只是为了安全,刘将军若想离去,随时可以走。”
刘浩一脚把使者踢开,“我不杀你,滚吧!”
使者跪下磕了两个头,一瘸一拐向东走了,他知道自己失了手,回去也是死,还不如逃回青州老家。
刘浩向曹光抱拳道:“那就烦扰曹将军了!”
........
让我们把时间稍晚向前调一点点,就在刘浩率军离去的当天晚上,一支万余人的军队正悄悄靠近郓水南岸的军营,军营内灯火通明,大帐上透着人影,似乎正在吃饭,还有人高声喧哗大笑,大营中隐隐还传来时断时续的鼓声。
吴孝谦率领一万军已经抵达军营五十步外,军营外面围了一圈大车,里面的情况看不太清楚。
吴孝谦注视着军营内,他隐隐看见有人在营内走动,一名大将低声问道:“将军,是用计取,还是直接杀进去?”
用计取就是直接接管这支军队,这当然是最好的结果,但万一对方只认刘浩的命令,不肯交权怎么办?搞不好自己还会陷在里面。
吴孝谦一咬牙道:“吹号,杀进去!”
“呜——”
号角声陡然吹响,一万士兵呐喊着向大营内杀去。
大营内确实有百余人在走动,当一万军从南面和东面两个方向杀来,他们当即向北面狂奔,一头跳进郓水,向对岸游去。
一万军队如潮水般杀进了大营,一群士兵冲进了一顶大帐,帐内点着火把,只见五六个身穿皮甲的士兵正围着桌子吃饭,一动不动,几名士兵不由分说,举矛便捅,对方却出乎意料地轻,竟然被轻飘飘挑在空中。
“是草人!”
士兵惊呼起来,其他几个被砍掉脑袋的士兵同样也是草人。
“是草人!”很多大帐内都发出了惊呼声。
吴孝谦同样也刺翻了藏在角落里的敌军将领,发现是一个草人。
“上当了!”
吴孝谦头脑里闪过了一个念头。
“火速撤退!”吴孝谦急声大喊。
就在这时,大营四面营帐被点燃了,火势蔓延极为迅猛。
士兵们惊恐万分,没命地四散奔逃,一名将领大喊:“向北面逃!向北面逃!”
齐军士兵互相推攘,互相践踏,向北面逃命求生。
在大营外面,疾速奔驰的骑兵不断向大帐投掷火把,连外面的壕沟内也燃起了大火。
只见一个个火人从大营内奔逃出来,狂呼惨叫,奔逃十几步,一头栽倒在地上,被烧得蜷缩成一团。
火势越来越大,整个大营都被烈火吞没了,除了向北面跳进郓水逃生,从别的方向逃出的可能性不大了。
此时,在北面的郓水里泡着数千名士兵,他们谁也不敢动弹,原因是在北岸上,有数千骑兵手执弓箭在盯着他们,如果不动,对方不会发箭,如果企图偷偷逃走,那必然会被乱箭射杀。
大火只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