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襄阳城内的百姓终于发现昨晚攻入襄阳城的大军竟然是长安郭宋的军队,整个襄阳城顿时沸腾起来,尽管现在还在戒严,不准百姓上街,但按耐不住内心激动的百姓纷纷在家里敲锣打鼓,发泄内心的喜悦,他们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
中午时分,从南阳飞来的鸽信抵达了襄阳城,裴信拿着鸽信匆匆找到了军师王侑。
“军师,南阳的最新情报,董希芝在方城县偷袭敌军大营,被敌军识破,军队被五万大军包围,董希芝全军覆灭。”
“董希芝呢?他突围没有了?”王侑问道。
裴信摇摇头,“他被敌军俘虏,被敌军主将李鸿鑫亲自砍下了脑袋,人头已经送去洛阳。”
“这么说,朱泚损失不大?”
“应该是,非但没有损失,还得了大量降军,他的军队现在至少上六万人了。”
王侑负手走了几步,又对裴信道:“为什么我要求你晚上进攻襄阳城?为什么要求夺取襄阳后还继续戒严?这样就能防止消息外泄,现在我们对敌军最大的优势就是敌明我暗,对方不了解襄阳城的情况。”
裴信忧心道:“就害怕朱泚埋伏在襄阳城的探子,已经把消息通过信鸽发出去了。”
“这倒无妨!”
王侑微微一笑道:“对方的鸽信一般只去洛阳,不会去南阳,朱泚在今天下午收到鸽信,再派人骑马赶来通知李鸿鑫,那已经是三四天后的事情,时间上来不及了,我有一计,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一战击溃李鸿鑫。”
王侑低声对裴信说了几句,裴信大喜,连忙躬身道:“就按照军师之策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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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处,裴信对眼睛通红的董祝道:“这次诱敌之计我就交给你了,事成之后,我会向晋王殿下保奏,保举你当个县令。”
董祝点点头道:“感谢裴将军厚爱,当不当官并不重要,但杀父之仇我一定要报,请将军放心,我一定会把敌军引入埋伏圈。”
裴信又对跟随董祝北上的周飞道:“将军要当心敌军骑兵,宁可计策败露,也不能被敌军骑兵追上。”
“请主帅放心,周飞绝不会伤一兵一卒,一定全身而返!”
周飞率领的三千人是步兵,他很担心李鸿鑫会派骑兵追击他们,但王侑却胸有成竹,李鸿鑫一定会用骑兵来偷袭襄阳,而不会用在董祝身上。
裴信将信将疑,但他还是听从了军师的安排。
“出发吧!”裴信下令道。
周飞抱拳行一礼,率领三千军队簇拥着董祝出城北上了。
就在他们刚走,裴信也率领两万骑兵出城了。
虽然对方军队人数他们的三倍,但裴信相信自己骑兵的强大作战能力,只要战术得当,一定能击溃敌军。
李鸿鑫率领六万大军正浩浩荡荡杀奔襄阳而来,虽然他已亲自砍下了董希芝的脑袋,但他还不满足,他一定要将董希芝的子孙后代斩尽杀绝,才能出他憋了二十年的一口恶气。
当然,就算董希芝没有子孙,他还是要夺取襄阳,他已被天子朱泚封为荆襄节度使,江陵郡王。
以后不仅荆北八州是他的地盘,另外,他还要攻灭荆南的刘辟,这就是天子朱泚封他江陵郡王的深意,他若不夺取荆州全境,占领江陵城,江陵郡王何以名副其实?
这也是朱泚给他五万大军南下的深意,夺取襄阳后,他将马不停蹄,率领大军直扑长江南岸的江陵城。
中午时分,大军距离邓州州治穰县还有七十里,周围是大片丘陵地带,森林茂盛,河流众多,一条宽阔的官道笔直向南,前面忽然有探子来报。
“启禀大将军,前面十五里外发现一支军队,约三千人,为首是董希芝之子董祝!”
李鸿鑫大喜,他就怕董希芝的子孙逃掉,没想到他居然送上门了,不用说,一定是来接应他父亲的,可惜他来晚了。
“能确定是董祝?”李鸿鑫问道。
“基本上能确定,有弟兄见过他,他们的旗号也是一个‘董’字。”
李鸿鑫心念一转,对方只有五千人守襄阳,现在董祝率三千人出来,那襄阳城内岂不是只有两千人了?
他立刻令道:“向左辉将军何在?”
向左辉连忙上前道:“卑职在!”
“我你给你三千骑兵,你绕小道前往襄阳,你骗开城门,先一步夺取襄阳城。”
骑兵应该是由邓惟恭率领,但李鸿鑫表彰邓惟恭活捉董希芝有功,便派他去洛阳给天子献人头领功,名义上是把功劳让给邓惟恭,实际上是夺了邓惟恭手下的骑兵,李鸿鑫很信任向左辉,便命他为骑兵主将,统领三千骑兵。
向左辉低声道:“不如卑职直接前去,直接抓了董祝!”
李鸿鑫不置可否道:“董祝已是瓮中之鳖,他跑不掉,我就担心董希芝的其他几个儿子得到消息,从襄阳城逃走,我就无法斩草除根了,向将军,相信你和我都有同样的想法。”
向左辉点点头,“大将军所言极是,不斩草除根,他们终究是祸患,卑职就冒充后撤之军,骗取襄阳城,抓住董府满门老少。”
李鸿鑫取了董希芝的金令箭给他笑道:“有这支金令箭,绝对万无一失了!”
向左辉接过令箭,抱拳行一礼,率领三千骑兵立刻主官道,向一条小道奔去,向左辉对这一带极为熟悉,他知道有一条小道可直通新野。
三千骑兵走了,李鸿鑫随即布下埋伏,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