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吃过早饭后,无霜等人去了比武场,月牙也随着他们一块儿去了,还大大方方的在无霜常坐的那地儿拣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吕不凡看到她,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去了,他瞅瞅这个,瞧瞧那个,一肚子的疑惑最后也不知道该问谁。
问疾风,他跟他好像不熟;
问阿森,阿森除了在无霜放话后陪他练两回外,就没搭理过他;
问九幽?好吧,跟九幽说话,很多时候他连内衩颜色都被套出来了,他想知道的事儿都没问到点子上。亏吃得多了些,借他两个胆,他也不敢随便跟九幽开口了。
最后他一把搂住了他眼中的难兄难弟叶齐,偷偷嘀咕:“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嘀咕不行啊。
百里渊昨儿伤得很重,应该是会弃赛的,那四强的最后一个位置应该在他和月牙之间产生,原本也该在昨天就比出个结果的。因为百里渊伤得重,院长他们上擂台替百里渊治伤的时候耽搁了一定的时间;随后水清双和月牙的那一局,不仅时间拖得很长,而且水清双又把擂台破坏得非常的严重,最后裁判说时间太晚,把他的那一场推到了今天。
回去后,老师气愤的骂了好一阵,说裁判有私心,百里渊弃权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了,那月牙也伤得不轻,根本没有比赛的可能性,他只要上擂台走个过场,就可以拿到最后一个四强的名额。
这一推,反而有可能让铁打的事实有了变数。
他大概也猜到了,不过老师也只是回来骂,那他又能如何。谁看不出来,这比赛看似公平,实际上早早就被绝大多数的人控制住了,一步一步按着他们的计划在进行。
早上起来的时候,听到月牙的住处出了事。说是有不少人在月牙的住处受了伤,据说还伤得不轻,只怕灵力要就此打住了。当时他差点儿没被一口面包噎死,他就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是想要做什么,难不成,想把这黑锅扣到他头上?
老师倒是平静,说事情发生在半夜,没有人半夜上门,那就与他们无关。刚刚,他看到月牙跟在无霜的身后,一下子就明白了,只怕是无霜又搅了进去。
只是,无霜和月牙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她们是不是达成了什么约定?等会儿,应该是他和月牙的比赛,到时候上了场,打不打,该怎么打,打出个什么结果来比较好,这……都是个问题。
叶齐一手指点在他的胳膊上,烫得他哇哇直叫。整理好被吕不凡弄皱的衣襟,他才慢条斯理地道:“这个问题你又何必急在一时,那个月姑娘跟在无霜的身后,必定是想清楚了的,等会儿你们上了擂台,不就知道了吗?”
昨天晚上月牙住处有动静的事儿,他一大早就听身边的人说了,虽然没有人知道详细的情况,但致上是知道,有人在月牙的住处伤了,据说,伤的还不止一个人。那些人是因什么去的,去做什么的,大不齐就是那么几个意思,他能猜得到。
如果他是月牙,在无法自保的情况下,自然也是会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保命,可比一场比赛的输赢更重要。
但……如果他是无霜,面对着一个这样投靠过来的人,信还是不信,只怕他只有到那个份上,才会知道自己怎么想。
所以,吕不凡现在问他,他哪来的答案给他!
吕不凡听着那明显是敷衍的话,狠瞪了他两眼:废话,上了擂台,谁不知道啊,这还用他说?
他们两说话的声音不大,但也没有特意的掩饰,无霜和月牙自然都听到了。无霜很自然,没有去看月牙的表情,她怕自己的一个眼神引得月牙多了心思。终究这比赛,月牙想如何那是月牙自己的决定,她没要干涉的意思。
月牙一脸平静地笑着,像是心里早早就打定了主意,并不没有因为吕不凡的话有什么异样的情绪。
时间一到,裁判上了擂台,他先叫了吕不凡和百里渊的名字,吕不凡上了擂台,跟着院长坐在一起的百里渊没动,院长让人送了张纸条上去,裁判看过之后,宣布百里渊弃赛,然后,又叫了月牙的名字。
月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了擂台。
裁判问她是否弃权,她摇了摇头,裁判这才宣布比赛开始。
吕不凡一开始就把自己堆成了个土人,厚厚的岩石化成了重重的铠甲裹在身上,月牙轻拨着自己的长弓,没有动作,而是认真的问他:“你觉着,你现在的状况对上云欣华和水清双,有几分得胜的把握?如果是我的话,我觉得,我有六成赢面,哪怕输,也会拖一个做垫背。”
吕不凡一边偷摸着把灵力悄悄在月牙的四周布下陷阱,一边谨慎的地问:“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因为我们现在在一条船上啊。”月牙笑了,她的笑容很豪爽,没有一般女孩的那种娇媚,让人看了却很舒服。
“你要我认输?”吕不凡反应了过来,眉头皱得紧紧的。
“对。”月牙又拨了一下弓弦,擂台上的空气似乎一下子抽掉了不少,让穿了石头铠甲的吕不凡觉得一下子呼吸变得困难了起来:“我们走的路不一样,你是灵者,灵力决定着你的实力,而我……已经偏向了武者,身体上的恢复可比恢复灵力更容易。明天的比赛,我应该可以恢复到九成的水平!”
九幽没有骗她,她昨晚才喝了半瓶药,今天早上就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体内的伤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