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业静静地坐在床边,低着头面朝地板,双眼没有任何的聚焦。
他脸上的表情,是而纠结,时而悲伤,时而痛苦,时而惧怕,如同一个变脸大师一般不停的变换着。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刘业喃喃自语道。
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在十岁之前,刘业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运气不错的人,出生在较为富裕家庭,父母生活和谐,对自己的要求也会尽量满足。
在那时,虽然有时候会有些小脾气,但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快乐的。
但那一切,从十岁之后就发生了改变,如同一个分水岭一般,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的父亲做生意失败了,欠了一屁股债,而他的母亲由于受不了这种艰苦,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跟人跑了。
自此之后,他的父亲对他态度也越来越冷淡了,而且由于偿还债务的原故,更是除了给他基本的生活保障外,完全对他处于放养状态。
从那时起,刘业的生活就宛如陷入了黑暗之中,他发现,他原本措手可得却不屑一顾的东西,现在却怎么也买不起。
而家境的突然衰败,带来的影响远不止这些,原本要好的同学,也都开始孤立起他,让他陷入了孤立无援的状态。
很快他所坐的班级前几排的座位,被调到了最后一排的学渣区,原本的他以为这是一次正常的调位,直到后来有一次意外听到当班主任的话,仅仅是因为他家境衰败下来,那个攀权富贵的老师就觉得他不配再坐前面。
他原本天真活泼的性格,也是在那段时间改变了,他习惯给自己套上了一个厚厚的伪装,自此之后再没有人见过他真正的模样。
后来,他的父亲给他找了一个后妈,但对他的态度没有一丝的改变,甚至搬去了其他地方住,平时也根本不会回来看他。
两年前,他的家境逐渐的好起来了,生活费也多了不少,但刘业却再也不可能变成以前的那个杜明了。
现在的他,憧憬着权力,憧憬着财富,一切的一切他都想拥有,都想抓在自己手上,但他同样知道,当时的他什么也抓不住,所以他一直在等待着机会,等一个能让自己脱离自身阶级的机会。
直到他进入普华学府的那一年,他见到了王平刚,他知道,这就是一个机会,所以他心甘情愿的去做小弟,但还是带着他那个厚厚的伪装,装成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就在前几天,后山之中,在他们殴打谢羽的时候,让刘业看到了一个机会,一个能获得王天刚重视的机会,如果一起杀过人,那么以后王天刚会不重视自己?答案显而易见。
想到就做,于是在殴打谢羽的时候,他的力道变得狠毒起来,甚至故意朝一些太阳穴之类的致命部位下手,听着谢羽凄惨的叫声,不禁让他更兴奋起来,他离目标又更进了一步。
最后果然如他所愿,谢羽死了,当他们一起掩盖罪证后,王天刚对他的态度,也发生了明显的改变,他本以为,继续下去,自己或许可以借助王天刚的力量,得到比他父亲更多的财富甚至权势。
直到第二天,一个大到他无法想象的机会出现在他面前,只要完成那个自称梦魇之主的死亡游戏,就能许一个愿望,金钱、财富、力量,所有他想要的一切,都有可能实现,他从未离自己的目标这么近过。
刘业当时就激动了起来,但他长期佩戴的面具,给了他最好的伪装,根本不会人看出他跟之前有什么区别。
拥有这种伟力的存在,他相信绝对不会欺骗自己。
所以在那场游戏中,黑暗降临的那一刻,他毫无犹豫的出手了,过程很顺利,马成信死了,没有任何人怀疑到自己身上。
而他的第二个目标,就是王天刚,毕竟相比李康泰和杜明,王天刚无疑对自己获得胜利的威胁最大,可谁想到,在他即将击杀王天刚的那一刻,一道刺眼的白光从王天刚身上冒出,一睁眼他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自己的卧室中了。
在那一刻,他甚至以为这只是一个梦,值到他收到马成信死亡的消息后,他就知道了这场游戏并不是梦,他的内心又火热了起来,不是梦,那就证明这个机会不是假的。
但同时他又有些害怕,他想起在死亡游戏中,最后的那道白光是从王天刚身上冒出的,他害怕王天刚发现是自己动的手。
一旦被发现,以王天刚的家势是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刘业随即冒充父亲给学校打个电话请了假,因为他的父亲一个月也回来不了几次,所以他并不需要跟他父亲说什么,拿着一些钱便去了隔壁市,找了间不需要身份的小旅馆住了下来。
他并不是单纯的为了逃跑,他想等待死亡游戏的再次降临,在自己获得胜利后,眼前的这一切都不再是问题,他坚信着。
可谁知这几天,他再也没有进入过那个死亡游戏了。
他不由在担惊受怕和迷茫中度过。
而今天下午,他从同学的博客中得知,李康泰和杜明都双双陷入了昏迷,成为了植物人。
现在原本参与死亡游戏的五个人,真正完好的就只剩下他和王天刚了。
刘业又陷入了惶恐之中,他觉得这件事肯定是王天刚做的,除了他,谁会对李康泰和杜明做出这样的事。
毕竟相比于参与死亡游戏的危险性,在现实中解决其他竞争者无疑更安全。
“不,最后的胜利是属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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