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位联寨长老站起身来,摇着头慢慢离去,不过,走之前留下了一番言语,像是给这事儿下了定论:“这位小大人还是年轻啊,依老夫多年经验,放晴之天,难见一云,下雪的可能绝对是零!”
“年轻人,太过意气喽,好不容易鼓捣出来的大好局面,自己给毁了!”
“是不是蹦跶过了头,干嘛自个儿找不自在!”
“早上喝多少二锅头啊?这是要实力打脸吗?”
“唉,怨我啊,没提前拢住大人,最后咋整了这么一出?”
......
远处的联寨长老们炸了锅,大家的想法呈现了一边倒的趋势,这誓言几乎不可能应验,天爷爷是你节度使大人的爷爷吗?他老人家那么忙,怎么会帮你这个忙?
“上天,我等怀赤诚之心,祈平安之福!若事有可为,求上天降雪为证!降雪为证!”正在大家唏嘘不已的时候,陈澈仰天而啸,嘶呼不已,状若疯魔。
一个朝廷命官,跋涉千里来到这里,若非真心帮助大家,岂会如此卖力?众人心生感动之余,都在寻思着能帮陈大人做些什么?
“上天见怜,降雪为证!”张巡率先喊道,越来越多的人被陈澈感染了,跟着喊了起来,“上天见怜,降雪为证!上天见怜,降雪为证!......”
晴朗的天空中,突然闪过一层浅青色的光芒,斜挂在天南的太阳一下子变模糊了,漫天的大雪纷纷扬扬的飘落了下来。
奇景!奇事!老天竟然像个淘气的孩子一般,说遮起太阳就遮起太阳,说降下大雪便降下大雪。
“忽啦啦...”场中寨民一片片的跪倒在地,神情无比激动,哽咽声、哭泣声、谢恩声响成了一片。
多年以来,祖祖辈辈,大家就像上天的弃民一样,生活在这穷山恶水之中,生活质量超低,平均寿命也低,大家从未想过上天的垂怜,亦无机会向上天哭诉,早就认了命,苦苦挣扎在生存与死亡的边缘。如今,天降瑞雪,原来上天并没有忘记大家,没有抛弃大家!
鹅毛大雪中,汉子们手舞足蹈,抬起陈澈抛向天空,欢呼不已!
“陈大人!彩!陈大人!彩!”大家的信心达到了最高点,再也没有人能够动摇他们的信念了。
“哈哈哈!兄弟叔伯们,干就完了,我们行的!”被抛在天空中的陈澈趁热打铁,下令开工!
“得令!”众人不能听见陈大人说话,陈大人一说话,他们脑中只有四个字:立即行动,晚一秒都觉得对不起陈大人,这不,激动的人群一哄而散,大步流星的跑向了各自的岗位。
“唉哟!妈呀!嗵!”有人抛,竟没人接,也许是大家太听陈大人的话了,哪里还能想到陈澈尚在空中,啥办法,“神”一样的陈大人被摔了个腚朝天。
“陈大人!您咋样了?”有人发觉了身后的异常,大叫了起来。
陈澈顾不得屁股疼,翻过身来,强撑着来了个“吕洞宾抱坛醉酒”的卧姿,笑眯眯的说道:“笑话,本大人岂会怕摔?我只是想换个角度欣赏一下玉猴山!”
统一了思想后,陈澈带领着一班精壮,干的更加有劲,有那洒脱的汉子,具然甩开棉衣,光着膀子干了起来。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有主心骨和没主心骨的境界绝然不同,几番相处下来,大家都像可老爹一样,对于这个一点儿也不像节度使的节度使,已是既信服又喜欢。
第三旬工期的第十天早上,陈澈登上插旗防,此防为玉猴山九防之一,也是最高的一防。
“兄弟们!斗志何在?”陈澈放开嗓子,狠狠的喊了一把。
“保卫家园!创造幸福!”关外郡的精壮子弟们每天都吼这个口号,连吼了十天,热情一点也不没冷却。
“我们的口号是?”陈澈的每日三问,这是第二问。
“扬父祖荣光!保妻儿安康!扬父祖荣光!保妻儿安康!扬父祖荣光!保妻儿安康!”口号声此起彼伏,震的许多山峰上的积雪“嗽嗽”直落。
陈澈不害怕大家这样的喊叫,因为他早就勘察过,玉猴山群岭上的积雪不算太多,发生雪崩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站在插旗防,陈澈抬头瞧着大旗上的十个大字“扬父祖荣光!保妻儿安康!”这是他手写的,火婶和木颖、小雨一起绣的。这面旗帜道出了大家的理想,都是大实话,朴实接地气。
“苦了累了坚持不下去了,怎么办?”陈澈的每日三问,这是最后一问。
“尊严不靠乞讨,放弃更是可笑,付出总有回报,咬牙做到最好!”雄武有力的歌声拨开山涧的残雾,声浪一圈圈闯进山谷,久久回荡。
每当唱起这首节度使大人自创的短歌,大伙儿总是心中一震,男儿的雄心壮志一下子飞升了起来,干起活来个个虎虎生威。
陈澈非常满意,他想打造的就是这种效果,只要斗志不灭,人心不散,相信关外郡大建设运动还会取得更大成效!
“很好!兄弟们加油,各寨长老安排好任务后,来府衙开个会!”陈澈放心的跳下观旗石,临走时下了一道命令。
前些天,府衙已经垒成了高墙大院,各木屋也用方石加固了外壁,终算是初具了府衙模样。
议事大堂中,二十一位联寨长老骆驿而来,由于特殊的外界情况,身处四战之地的关外郡自古以来便很少有城市出现,此地向南,有幅员辽阔的中原,那里是以农耕为生的华夏族的领地,向北,是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