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泽南愣了愣,他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会用这个理由才回答。
身边的庞经理则说:“什么?这幅字是假的,怎么可能呢。这么多专家都看过啊。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高兴不服气地崛起了嘴巴:“我说是假的,就是假的。绝对的假的。”
庞经理也是气昏了头,竟然和小孩子吵起来。
“假的?不可能啊。我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多少年了。我怎么看不出来,这可是苏东坡的真迹啊。另外,这家拍卖公司在国际上非常有信誉。他们是不卖假货赝品的。要知道,他们请来的专家,那可都是全国第一流的。有些还是北京故宫的,他们……”
“资历不代表眼力。”
说话的是秦教授,这位老人家在圈子里也是很有声望,他的话很有代表性。
但是,心里烦闷的时泽南,可不知道秦教授是何方神圣。他不屑的哼了声。
秦教授眉头一紧:“怎么,时总裁不信吗?”
“不是不信,您的话有道理。但是,今天的事情只用这个理由解释一下就可以了吗?你们空口白牙的那么一说,我就信了。这也太随便了点吧。”
高兴有些急了,一步跳出来。
“字帖是我撕的,我负责!”
高兴把胸口拔得高高的。
对于这个孩子,时泽南倒是挺感兴趣。不过,一想到他把自己要买下来的画弄破了。就有些心烦意乱。
他抬起头,看着苏予晴:“这是谁的孩子?”
“我的。”苏予晴坦然地对他说。
“你的?你和谁的?你——对了,我知道了。孩子都叫高兴了。还能是谁的。”
时泽南咬咬牙,嘴里发出咯咯的响声。
苏予晴不看时泽南,低下头,怜爱地摸着高兴的头。
“高兴,你说字帖是假的,那你有办法证明吗?”
高兴点点头:“有的,我知道怎么证明。”
苏予晴抬头,看了眼孩子身后站着的秦教授,秦教授自信满满地点了下头,看脸上的表情十分轻松,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再加上刚才他说的那些话,苏予晴觉得,至少秦教授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
想到这,她倒是也硬气起来。
“时总,我想,还是让我的孩子给你解释吧。我相信我的孩子的判断力。”
苏予晴一口一个我的孩子,听的时泽南心里直发堵。
他说话也是越发的不客气。
“一个孩子而已。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专业能力。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天方夜谭,你懂吗?!”
这话明显是在训斥苏予晴。苏予晴哼了声,说:“时总裁,说了你或许不会相信。我的孩子可是神童。”
“神童?”时泽南尽情讥笑着,“你也生的出神童,就他爸爸的那个样子。哼。”
苏予晴忽然想笑。
时泽南,你知道你这是在骂自己吗?你不知道。如果哪天你知道。不知道你的脸色会是什么样的。
时泽南以为他是在骂高子休,却不曾想过,眼前但这个可爱孩子其实是他的血脉。
高兴忽然推了时泽南一把。
“不需你骂我爸爸。我妈妈说了,我爸爸是个大好人,不过是有些误会而已。”
他这么一说,不管苏予晴,连时泽南都愣了。
苏予晴喃喃说着:“这句话我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高兴说:“是那天,妈妈回来很晚,坐在客厅里睡着了。迷迷糊糊地说出来的。”
“是吗?那是我说的啊。”
苏予晴也不知道孩子说的是那次,但是,高兴是不说谎的。既然他说了,那就一定是有了。
时泽南还是以为这个孩子的父亲是高子休,正要发作。高兴却一把拉住他。
“你过来,我给你讲讲。”
时泽南忽然觉得好笑,怎么会让这个么一个小孩子给自己讲课呢。
可是,他还没回过神来,就已经到了那副破损的字帖前面了。
“你看,就是这幅字。”
时泽南当然知道。这次拍卖的名录他已经看过好几遍了。也是他拍板定案要庞经理来买这幅画的。
时泽南不说话,静静地等着高兴开口。
高兴指着那幅字帖说:“拍卖公司说这个是苏东坡写的,在字体和用墨上都没问题,但是,问题出在了纸上。”
“纸上?”时泽南挤挤眼睛,想看看这张纸到底是在怎么回事。
高兴说:“你自己看看,这幅字是不是有些奇怪。尤其是被我撕破的地方。”
时泽南把头凑过去,来来回回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问题。
他摇摇头。
同样,高兴也像个小大人一样摇头:“这是隔行如隔山啊。”
听着这话,在时泽南身后的是秦教授和苏予晴不约而同地笑出来,差点就笑出声来。
时泽南说:“到底有什么问题,你说啊。我又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但是,这是我花了八千万买的。我……”
“你看这个。”高兴打断了时泽南的话,指着字帖上一处被撕开的口子,“仔细看撕开的截面,你看到里面了吗?宣纸里面是新的。也就是说,这张宣纸最里面的那层是新的。”
一听这话,时泽南也顿时脑袋嗡的响了一声。
如果宣纸的里层是新的,那就证明,外面是做旧的。换句话说,也就是这幅字帖是假的。
秦教授走到时泽南的身边,柔声细语地说:“时总裁,我想,你也大致明白了。苏东坡是一千年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