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睁开一只眼睛瞄了我一眼,说:“施主魂魄归体,还这般愚钝,妄为天师之名。”
“我!”我真想在和尚溜光的上敲两个包,给他敲成哪吒的发型。
我躬身向和尚行礼,道:“晚辈不识大师,不知者不怪,晚辈向您赔不是,请您莫怪罪。”
和尚慢悠悠地从地上站起来,把木鱼收入袖中,说:“什么晚辈!你才是前辈!”
“啊?”我直起身子,指了指自己,问:“我到底多大年纪?”
“唉!”老和尚连连摇头,道,“施主本可以免去死劫,与皇帝安然度过余生。唉!天命不可违啊!”
“你说话能别老说一半吗?”我拂了拂衣袖,“我都快抑郁了!”
和尚绕着我走了几圈,才说:“罢了!罢了!”
我快被他转晕了,席子上的修也是莫名奇妙。
“当年于兴国寺,贫僧便与当时还是太子殿下的陛下说过,龙凤呈祥,只要凤不离巢,便可保命。唉!贫僧如此泄露天机,你还是死了,果真是,命该如此!”
“凤不离巢?”我蹙眉,“这么多年,我天南海北都去遍了呀!”
老和尚道:“陛下乃真龙天子,龙气可护你无虞。”
“大师的意思就是,只要陛下在妹妹身边,妹妹便可躲过死劫?”修起身,他似乎听明白了,可我却懵了。
“这不科学。”
我否认。
修说:“妹妹,陛下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确实都挺倒霉的。”
我转了转眼睛,回想了从前的种种,好像确实如此。
“所以,云霁寒才会时时刻刻地把我放在身边,这不许那不许,我回外公家他都要陪着,整天草木皆兵的……”
我一直以为是云霁寒怕我跑了,时时刻刻看着我,我还曾以为他是控制欲太强了。
“可能不仅如此,但陛下定是为了妹妹你好。”
修又在帮云霁寒说好话,我听着却顺耳了许多。
想起当年在兴国寺,云霁寒和老和尚谈完话,脸上露出来的笑意,他是觉得可以把我名正言顺留在他身边,很开心?
老和尚又摇摇头,道:“阿尼陀佛,事已至此,老衲受人之托,来为施主解开封印,待封印解除,施主恢复记忆,自会知晓一切。”
“你?”我往后退了两步,“你受谁的托?”
老和尚还没回答,就见有个沧海楼的侍卫冲进来。
“城主,东苑出事了,副城主急唤您过去处理。”
东苑?不是给各门派住的地方吗?
“谁这个时候闹幺蛾子?”我心烦意乱不打算去管,“副城主一个人解决就成了。”
侍卫却面露难色,他说:“城主,您还是去一趟吧?”
我和修递了个脸色,便对和尚说:“大师,我安排您在这儿先住下,您也搞好个人卫生,稍晚些,我再去拜访您。”
和尚说:“你不急贫僧更不急了。”
“多谢大师。”
说完我抬腿就走,修走在我身后,问那侍卫:“何事这般焦急?”
“就是呀!尉迟念文见过的大场面挺多的,什么事儿能是他都处理不好的?”
那侍卫刚才没有说明事宜,是碍于和尚在一旁,此刻他总算能说了,他冲我们俩拱手道:“城主,不好了!百君宗宗主,死了!”
“啥?”我顿住脚,看向修,小声嘀咕了句,“怎么死的这么寸?”
明日就是剑道宗会,今日下午就死了,是谁在背后做文章?
“凶手可抓到了?”我问那侍卫。
侍卫却说:“城主您到那儿就知道了。”
我心里开始慌了,身陷陷阱不能自拔的感觉向我席卷而来。
进了东苑,各门派的大人物小喽啰挤满了庭院,侍卫高喊了一嗓子“城主到!”
这才有人给我们绕开了一条路,众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向我,路尽头,尉迟念文立在那里,地上有一张白色麻布盖着什么。
“城主……”尉迟念文转身,冲我拱手行礼。
修蹲下身子,缓缓把麻布掀开,我瞧见久违了的百君宗宗主雪白的衣裳被鲜血染红了,胸前一处并排的窟窿。
我的眼皮跳了下,看向尸体边上放着的两把染血的剑。
尉迟念文附在我耳边轻声道:“娘娘!这是明摆着的陷害呀!”
我抿抿唇,把那两把剑拾起来,转头看向众人。
“江城主!就算你贵为皇后,也不能草菅人命吧?”
“当年您那一手双剑耍得那叫一个天地无色,几下子就打败了尉迟老城主,百君宗宗主的剑伤,可是出自你的手啊?”
“当年百君宗宗主百般刁难羞辱你们隐贤山庄,这事儿我们还历历在目,您可是因为此事,就对武林同道,下此毒手啊!”
“您虽贵为皇后,也不能如此残害武林中人,我等虽然势单力薄,但也不能任你们朝廷欺压?您今日若是不给个交代,这无双城是武林的,不是你们朝廷的!”
修起身,走到我身边,护住了我:“你们还敢造反不成?”
我在修身后小声道:“确实是我的剑法。”
修回头看看我,整个身子都护在我身后,道:“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伤口可以伪造,杀死百君宗宗主对城主没有任何好处,众位莫要被有心人利用了!”
“我们宗主死得好冤呐!”百君宗的人哭得稀里哗啦。
尉迟念文也对众人道:“放眼整个江湖,会用双剑的又不只城主一人,众位怎可偏听偏信,眼见为实,城主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