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危险的时候,破壁机为何还要乔装打扮到承国去?他轻骑简从地到承国找谁?
顾不得想那么多,刺客们已经朝我们攻过来。
我连连后退了几步,撤到破壁机抓不到的地方,飞身上了房。
破壁机已经和刺客们打在一起,他还真是一手一个,他回头看我要逃跑,便吹了个口哨,我听到了远处的狼嚎声,我管不了那么多,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啊!
“哪里跑?”
才跑出了几步,我就被两个刺客一前一后拦住了去路,我的剑和短剑都被破壁机收走了,此时身无长物,只能赤手空拳地与刺客打起来。
“你们要杀的不是谢泓景吗?与我打什么?”
我一边躲避刺客的攻击,一边吐槽。
两个刺客选择无差别对待,招招杀意十足,我只能摘下头顶束发的头钗做武器,头发立刻散开了,刺客微微一愣,但立刻又和我们打了起来,凭着身材娇小灵活柔软,我刺中了其中一名刺客,我本不想和他们缠斗,眼见着地平线处朝破壁机而来的狼群,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把另外一个刺客踹下了房,迅速逃离。
才飞出了不过半里地,就听见身后传来口哨声。
“嗖嗖嗖!”
我面前的路被两只狼挡住了。
我没有气馁,朝反方向跑,破壁机迎面朝我而来,他抓住我,拎着我的衣领把我提了起来。
“想跑!”
我指了指身后,对破壁机说:“你不跑?”
破壁机大眼睛往身后看去,把我放了下来,转而抓我的手腕。
在我们身后,是身着黑色铁甲的骑兵,足足有百十号人,看来这个村子,早就是破壁机的政敌给破壁机扎的口袋阵了。
“跑!”
破壁机拉着我,一只手就把我擎上了马,他自己也翻身上马,往村口跑去。
“不行!口袋已经扎紧了!”
我提醒他。
破壁机低头瞥了我一眼,又吹了个口哨,为首的一只白色的狼冲着天啸了声,远处便可听到依稀的狼嚎。
“这边!”
破壁机调转马头,朝村东北方向跑,那些骑兵在我身后猛追,破壁机的四个护卫与他们打在一起,但毕竟寡不敌众,我回头看到一个个倒下,带头的那个护卫喊道:“陛下!快走!”
破壁机的马骑得更快了,但是那些骑兵也是训练有素,很快便追上了我们。
破壁机一只手把我环住,一只手举剑刺杀,我与他喊道:“给我把剑!”
破壁机没有应我,他臂力强大,一剑便可撂倒一个,狼群们也和骑兵们撕打起来。
我看得心惊肉跳,破壁机带着我一路朝山坡上撤退,可山坡的尽头,却是断崖。
“喂!你不想做皇帝,我还想活呢!”
我见破壁机没有要停的意思,要挣开他,却听到他说:“和朕一同死,是你的荣幸!”
“喂!”
我感觉身子被握紧,然后眼前的风景在迅速地流转,快速地下坠叫我一阵头晕目眩,我喝了声:“谢泓景!跟着你真是倒了血霉了!”
一路坠落,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了!
我定睛往上看,破壁机居然用一只手抓住了一颗突出来的石头,他的臂力是有多强啊!
破壁机说:“跳!”
“什么?”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丢了出去,身子被摔进了一个小山洞。我被摔得七荤八素,看见破壁机也跳了进来。
“咳!”
我揉了揉先着地的胳膊,破壁机起身,把我扶起来。
我甩开他的胳膊,这个拉仇恨的家伙,如果不是遇到他,我至于这么倒霉吗?
破壁机没理会我,走到我对面的空地坐下来,从怀里掏出药瓶,洒在自己的左臂上,我这才发现他的左臂有两道刀伤,他的右手,手心处也磨破了皮,是他刚才抓石头的时候磨破的。
我咬了下唇,走到他身边,抢过他手里的药给他处理伤口,又撕下衣服的一角为他包扎好。
破壁机一直在盯着我,我对他说:“右手伸过来。”
他乖乖地把手伸出来,我把剩下的一点药粉都洒给了他,一边包扎,一边状若无事地问他:“一个皇帝,不在你的幽都老实呆着,跑别人家地盘去,现在好,回不去了吧?”
破壁机说:“你一定要句句挖苦朕吗?”
我道:“不然呢?从摄政王到皇帝,你难道不知道出行该多带人手,前后打探吗?这村落地处偏僻,人烟稀少,你就没怀疑过?”
若是云霁寒,才不会遇到今日这种事,他从来都是做一步想三步的。
我把他的手包扎好,又添了句:“以为自己是个开动物园的,就万事无忧了,真笨!”
破壁机别过头,道:“与你无关。”
我坐到他对面的空地上,现在是又累又饿,也无力再教训他了,便盘膝而坐,把头发重新束好。
头发太长,我挽了半天,也没有扎上,破壁机起身,说:“朕帮你。”
“不用!”我做了个禁止前进的手势,破壁机抬起来的身子又落下了。
这世上能为我束发的男人,只有云霁寒。
我又撕下一条衣服,把头发扎成马尾,用布条扎好。
这金钗是修送给我的新年礼,我把它用帕子包好,揣进了怀里。
“这么宝贝?”破壁机问我。
我点头,抱着胳膊靠着石壁,忍住肠胃翻腾的饥饿感,强迫自己不去想食物的事情。
破壁机起身,朝山洞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