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蝉话音刚落,招手就唤来了一个屋里伺候的小丫鬟,吩咐了丫鬟几句,就让丫鬟去找了陈婆子了。
既然春蝉都喊人下去吩咐陈婆子了,就算是杨氏还想要说点什么,也是说不了什么了。
只能问了春蝉去安排了林氏和顾玉棠在仙元观住一夜的事情。
“春蝉,可喊人去仙元观知会张大天师一声了?他老人家是什么意思,把老夫人和棠姐儿安排在哪个院子?”
听着杨氏提及了给林老夫人和三姑娘在仙元观安排住处的时候,春蝉这才想起来。
前些日子杨氏特地请了梁氏过来,就是为了商量这档子事的,已经说定了,让梁氏去仙元观住着,准备接林老夫人和三姑娘回来。
只是林氏一直忙着筹备玉成哥儿的婚事,哪里能抽得出时间出来,去仙元观为林老夫人和三姑娘安排住处。为此,这件事耽搁了许久,今日杨氏突然想起来,就问了几句。
“太太,奴婢已经吩咐了丫鬟去仙元观,问过张大天师的意思了,天师说,这几日就喊了仙元观的女冠来府里,告诉太太相关事宜。”
春蝉话罢,就听见外头有婆子粗壮的声音响起。
“大太太,仙元观的女冠来了,说是奉了张大天师的命,来告知大太太事宜的。”
春蝉自己也没有料到,那女冠来得竟然那么快,真是出乎意料。
“既然是仙元观过来了,进城舟车劳顿,还是快些请进来吧!莫要让道长久等了!”
得了杨氏吩咐,春蝉出了花厅,就把那女冠请了进来。
“杨大太太,贫道是奉了师傅之命,下来走这一遭的。师傅常说,与杨家是故交,与杨老夫人,更是故人。既然是杨大太太吩咐观里的事,师傅已经吩咐了我们,为顾家老夫人和三姑娘,备好了禅房。”
那女冠约摸十七八岁的年纪,语气却是老成得很。看样子,她是在张大天师身边侍奉了很多年的。
“既然观里已经备好,那就省得我专门安排丫鬟婆子,去观里准备了。一切都要麻烦天师了,请小道长代妾身,向天师问声好。”
杨氏说着,吩咐春蝉从匣子里头拿出了一百两银票正要赏给那个前来递消息的女冠。
那女冠却没有收下,反而回道。
“杨大太太,师傅与杨家有缘,与杨老夫人更是多年的故交,师傅吩咐我来顾家这一趟,不是来向夫人讨要赏银的。若是大太太实在是有那个心,不如喊丫鬟拿了银子,捐在观里的功德箱里,这也算得上是行善积德了。”
那女冠话音刚落,从身上掏出了一封信,递到了杨氏手里。
“大太太,这封信是杨老夫人托了我家师傅,特地嘱咐我,让我带过来顾家的,并且指名道姓要交到大太太的手上。太太不妨打开来瞧瞧。”那女冠说着,就把那封信,递到了杨氏手里。
杨氏接过信,匆匆看了几眼,的确是母亲写给她的信,信中提及了对她的关心,还有姜知明和顾玉棠两个人的婚事。
杨家大老爷和大太太回到陆良卫后,就和杨家老夫人说了几句杨氏的近况,杨家老夫人思子心切,自然是亲自写了一封信,通过了仙元观,递到了杨氏手中。
“小道长,代我向张大天师问声好,就说我谢谢她。”杨氏话音刚落,转过头就吩咐了春蝉,让春蝉带着那女冠出了花厅。
隔壁的荟园里,春暖居,是梁氏的住处。
梁氏歪靠在身后的罗汉榻上,身边摆了几床厚厚的锦被,屋里摆上了炭盆和架起了银吊子,银吊子上头还熬着梁氏要喝的药。
猛烈地咳嗽了一阵,梁氏接过了秦妈妈递上来的药汤,一口气把那黑瓷碗中的褐色汤药喝得干干净净,把药碗递给了身边伺候的小丫鬟,这才问了几句。
“听说玉成哥儿已经把海氏送去杨氏哪里了?杨氏是什么意思,有没有留下海氏?”
递了一块淡粉色的方巾上去,梁氏接过了方巾,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药渍,听着一旁的秦妈妈回话。
“太太,大太太自然是留下了海氏,已经吩咐了春蝉,让春蝉把海氏带去了陈婆子那里,让海氏跟着陈婆子,先熟悉熟悉几天府中的人事。”
“陈婆子可是杨氏管家的时候,她的左膀右臂。不仅是澄园那边的管事婆子,还在前院当过差,连老夫人,都很看重陈婆子。让陈婆子教海氏管家,想来应该是能学到些东西的。”
梁氏嘴上淡淡地说着,脸上却泛起了波澜,似乎早就打定了什么主意一样。
一旁的秦妈妈不知道梁氏心里是什么意思,就问了句。
“太太,海氏终究是玉成哥儿的媳妇,咱们小长房的大夫人,就这样送去大太太身边学管家,若是不知道内情的人瞧见了,可能会说您苛待新媳呢!
新媳进府还不到半个月,就被指去了别院学管家,于理,始终是说不过去呀!”
“秦妈妈,照你这么说,是我让海氏去澄园跟着杨氏一起学管家的?”梁氏听着秦妈妈说了一通,以为她不知道自己的主意,就反问了句。
是顾玉成带着海氏去了澄园,让杨氏教海氏管家的,并不是她让海氏去澄园的。
她只不过推说了一句,自己卧病在床,顾玉成就来向她说,让海氏代为管家几日,既然顾玉成都那样主动提出来了,也好过自己亲自带着海氏过去说。
被梁氏反问了一句,秦妈妈当即就明白了梁氏的用意。
“太太的意思是把大夫人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