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姨娘面上仍旧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没人看得出她心中已经乱做了一团。
“齐夫人若是想要说是我指使了我身边伺候的丫鬟,来栽赃陷害齐夫人的话,就请齐夫人找出证据来!这样红口白牙地来污蔑我,齐夫人心思还真是歹毒呀!”
既然齐氏不肯放过,想要和她追究到底,那么自己也和她追究到底。
听红姨娘提起了证据,齐氏确实没有证据证明这些事情是红姨娘那人做的。既然那桃红口口声声皆称此事是她一人所为,想来不会轻易把红姨娘供出来的。
那个丫鬟不说实话,就凭着自己心中的猜测,的确很难让屋里的众人信服,眼前的红姨娘,就是栽赃陷害自己的那个人。
齐氏望着眼前目光冷淡的红姨娘,心中暗暗道。
先前那样精明的顾玉棠都没有证据证明是红姨娘栽赃陷害齐氏的,就齐氏这样不过脑子的一个人,更是找不出证据来证明,这些都是红姨娘一人所为了。
红姨娘看了一眼那目光狠厉的齐氏,又道。
“齐夫人,虽说桃红那丫头承认了这些东西都是她一个人偷盗的,可那些个东西,毕竟还是从您行李中搜出来的。您身上的嫌疑还没有洗脱,就别想着再找什么证据了。”
被红姨娘这么一说,齐氏才想到,纵然桃红那丫头承认了这些东西都是她偷盗的,但那些东西是从自己的行李中搜出来的。
桃红有罪是无疑的,但她身上的嫌疑,确实还没有完完全全地洗干净。
齐氏还没有再说话,却被身旁坐着的冯老夫人给抢先了,冯老安人先是看了那红姨娘一眼,又把目光移到了齐氏身上,最后望向了对面的顾礼华,就道。
“六郎了,蔡氏不在了,这府里有没有个掌家太太。府里的这些大事小事,你还是得上上心,莫要让旁人觉得我们顾家失了一个掌家太太,就乱做了一锅粥呀!”
冯老夫人都这样吩咐下来,就算顾礼华心中还想着要说旁的,此刻也不能说了,只得应下了冯老安人的话,淡淡回了句。
“母亲,儿子晓得了。敏兰活着的时候,把这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的,虽说如今她没了,但我也会把这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地。好让敏兰泉下有知,也能安心去了。”
事情结束了,顾礼华带着红姨娘就离开了后罩房,齐氏也被冯老安人喊了丫鬟,带下去歇息了。
屋里就留了林氏和顾玉棠下来,冯老安人吩咐茶水房伺候的丫鬟,在高几上头摆上了茶水点心,顾玉棠在一旁吃着点心,冯老安人就和林氏在里屋里头叙话。
春燕和梁嬷嬷都守在屋外的珠帘处,冯老安人在里屋中一连叹了好几口气,随后才道。
“老姐姐,我心中知道此事和那红姨娘脱不了干系,但毕竟六郎在场,我不好得不给她面子,虽说红姨娘有错,不过看在六郎的份上和她腹中怀了孩子的份上,我还是不多做计较了。”
在先前顾玉棠问红姨娘那些话的时候,林氏也多多少少猜出来了些,红姨娘和齐氏盗窃府中财物这件事,绝对脱不了干系。
但红姨娘身后有着顾礼华护着,她也不好得明说了这件事便是红姨娘栽赃陷害齐氏儿,只能和顾礼华变着法地劝了他几句。
“二弟妹,红姨娘做的这件事,的确太不像话了,你该让礼华好好劝劝她才是。那齐氏怎么说,也是客居在二房的客人,又是你的子侄媳妇,她这样做,若传了出去,全家都跟着没脸。
且齐氏的父亲已经升任了齐总兵,若是他听到自己女儿遭别人栽赃陷害,只怕心里也不好受吧?”
林氏知道她那二弟妹心中顾忌着自己那宝贝儿子,所以多次纵容,并没有急着处置。
“老姐姐,你该让我怎么劝呢?礼华宠了红姨娘这么些日子,如今她又怀了二房的第二个孩子,难不成要让他亲自罚了红姨娘不成?这样于红姨娘腹中的孩儿,也是没有丝毫益处的。”
冯老安人一方面想要让林氏给她拿拿主意,但是她自己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不论林氏再说什么,冯老安人都是听不进去的。
与其再继续劝下去,林氏索性没有说话,坐在一旁听着冯老安人的打算。
顾玉棠坐在外头的软榻上,用着摆着高几上头的松子糖和玉沙糕,听着那珠帘里头冯祖母的意思,想要让她严惩了红姨娘,只怕是不大可能了。
如今红姨娘腹中怀着二房的第二个孩子,她心中有所顾忌,也在人之常情。
万一真责罚了那红姨娘,最后弄得她腹中的孩子怎么样,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呢。自己那冯祖母,绝不会以身犯险的。
见阿华急急忙忙从外头赶了进来,坐在了顾玉棠早就为她准备的凳椅上,准备问问阿华那学堂里,桃红那弟弟妹妹的事情。
阿华瞟了屋里伺候的丫鬟一眼,随后对着顾玉棠摇了摇头,把顾玉棠带到了一旁的角落里,喊了大寒守在一旁,她这才敢道。
“姑娘,阿华去到学堂的时候,学堂里头讲学的教书先生说桃红那弟弟妹妹,已经被红姨娘喊了丫鬟给接走了。
讲学先生还说了,桃红的那弟弟妹妹,是住在红姨娘的瑞月院里头的。早上由桃红亲自送着去学堂,傍晚的时候,由红姨娘身边伺候的水绿姑娘来接走。”阿华小心翼翼打量着周围,低声和顾玉棠说道。
“难不成这回也是那水绿把桃红那弟弟妹妹接走的?”顾玉棠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