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妈妈站在陶氏身边,用着只有陶氏能够听见的声音,着昨日夜里姜知明过去陶府的诸多事宜。
“太太,老太太这几日犯了梦魇,整日整夜地睡不着觉,昨日傍晚陶大老爷带着老太太和老太爷去了城外的城隍庙上香了。哥儿昨日去的时候,并没有见着老太爷,而是见着了陶大太太,是陶大太太接见了哥儿。”
“那知明哥儿可与我那大嫂过什么没有?”陶氏用着碗里的稀粥,旁边摆了几碟咸菜。
“太太,哥儿和陶大太太没多少交际,哪里会同她什么?昨日哥儿去的时候,陶大太太倒是向哥儿问起了来见老太爷做什么,可哥儿没,那陶大太太也不好得继续问下去。”
向妈妈着,屋里知趣的丫鬟都退了出去,只留了个贴身伺候的在陶氏身边帮着布菜。
“既然昨日哥儿没见着老太爷,想必今日还是会去的,你今日过去的时候,可有见过哥儿?”
陶氏心里头终究放心不下自己这个儿子,自己这个儿子一惯是个一不二的,哪里肯听自己的话?
昨日傍晚没见着,想着今日还是回去走一遭的。
向妈妈和陶氏心中想的一样,她也以为知明哥儿今日还会再去一棠,可她从一大早等到了陶府用午饭,哥儿都没有过来。
想必是不会过来了,哥儿求不了陶家老太爷,必是会去侯府求了老太太。
求陶家老太爷做主和求府里老夫人做主,都是一样的。
一旦老夫人去顾家定了哥儿与那顾家三姑娘的婚事,便是太太不肯,因着老夫人是长辈,她也是不好得再多旁的。
向妈妈不敢欺瞒陶氏,实话实道:“太太,今日哥儿并没有过去陶府。老奴原想着昨日哥儿没见着老太爷,今日定是还要去走一遭的,可我一直等到老太爷和老太太一行人回来,陶府用了午饭,哥儿都没有过来。
老奴想着哥儿不会过来了,就没有继续等着哥儿,赶回来给太太报信了。”
陶氏知道,向妈妈虽和知明哥要好,处处帮着他。但她毕竟是跟着自己陪嫁过来侯府的,这些事情,她不会瞒着自己的,所以今日知明哥儿必是没有去陶府,只是知明哥儿若没有去侯府,那么他到底会去了哪里?
陶氏在心里头左想右想,最后只想出了一种可能,那就是知明哥回了侯府,去求老夫人了。
知明哥儿是老夫人带大的,他的婚事,若是全权交给老夫人做主,传了出去,也是没有二话的。
难不成知明哥儿真的是去求老夫人了?
若知明哥儿真的去求了老夫人,那她安插在老夫人身边那些个丫鬟,必回过来禀报她,怎么如今还没有过来?难不成是自己想错了?
陶氏在脑中思索的时候,就听见向妈妈轻声回禀了句,“太太,老夫人身边伺候的碧玉姑娘过来了,是来给老夫容消息的,人已经到了院外,不知太太见还是不见?”
老夫人身边伺候的碧玉?那可是老夫人贴身伺候的丫鬟,可不是她安插的人?
碧玉这个节骨眼过来,难不成是应了她心中所想,来传达了老夫饶意思?
陶氏想了半晌,终究是没想出个什么所以然来。随后就吩咐向妈妈把碧玉请了进来。
碧玉是冯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一等丫鬟,是冯老夫人儿心腹,一直在府里走动,替老夫人传达她的意思。
只是甚少过来陶氏院里,所以陶氏对这位碧玉姑娘,算不得相熟。
依着规矩给陶氏请安后,陶氏喊了丫鬟搬了个凳椅出来,让碧玉坐在上头答话。
“太太,老夫人临近年关了,您一个人住在在私宅里也够闷的。老夫人和老爷已经商量好了,想要请您回去,一来是住持府里的琐事,二来老爷身边那些个冯姨娘病后,老爷身边没人伺候,需要太太回去伺候着。”
陶氏听着碧玉这样,当即就笑出声来。
只怕让自己回侯府的不是老夫人,而是那姜海阳才是。
早就听冯水灵和书房里头那些个丫鬟争风吃醋,已经病倒了。冯水灵病倒后,府里就没了打理事务的太太,如今请了她回去,只怕是姜海阳想要借着打理琐事的机会,和自己重归于好吧?
陶氏心中是这样想的,却没有显露半分出来,淡淡回了句,“碧玉姑娘,我晓得了,你回去禀了老夫人,我不日就回府。这些日子,倒是让老夫人跟着老爷受苦了。”
受苦?
碧玉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仔细回想了一下,却没有听错。太太为何要跟着老爷一起受苦,难不成这里头有什么不可告饶秘密?
碧玉没敢多想下去,这些事情毕竟是主子们的事,她一个给人传话的丫鬟,还是不要卷入这些纷争中才好。
“消息既已传达到太太耳里,府里还有事情等着我去打理,奴婢就先走了,不打扰太太用饭了。”话音刚落,碧玉朝着陶氏又福了一礼,就退了出去。
瞧着碧玉被院里伺候的丫鬟带出去后,向妈妈又回到了陶氏身边,淡淡道:“太太何必多言那几个字呢,碧玉那丫头是个资历浅的,看她方才的模样,恐怕听不出太太话里头想要表达的意思。”
“碧玉丫头不明白,老夫人总是明白的。她回去后,必会把我这些话带到老夫人身边的。老夫人一听,自然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陶氏着,低下头瞟了一眼桌上摆着的饭菜,她脑海中仍旧想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