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陶名走了进来,先前还一副淡漠模样的陶大太太,此刻已经换了一副笑颜,拉起了一旁姜知明的手,就朝着陶名解释道。
“名哥儿,这便是你的表兄!自打你出生后,你祖父就把你送去乡下的田庄去了,只怕是还没见过你表兄。如今见到了,以后也相识了,你们二人也可以多走动走动。”
姜知明被陶大太太拉得坐在了陶名身边,陶名给陶大太太行礼问安后,才问姜知明道:“以前就听表兄是个英姿飒爽,气宇轩昂的,如今一见,倒是与那传闻中,有过之而无不及。”
姜知明是个经不住夸的,特别是像陶名这样把他夸得上地下的,很快他就觉得有些飘了起来。
转过身,姜知明望着眼前的陶名。
他的这个表弟,年纪约摸十三四岁,模样倒是和他那大舅母口中一样,看着是个憨厚老实的,只是不知是不是真如外表看上去那样,人也是个憨厚老实的。
听他如今已经跟着外祖父聘请回来的老掌柜学起了经商,陶名的心不在仕途之上,他听陶大太太为着这事,已经和外祖父提了几次,又和陶名了几次。
除了自己,外祖父最疼的就是这个嫡亲的孙子,哪里肯让他放弃他所学得经商之道,去重考仕途呢?
陶大太太拗不过,最后只能服了自己外祖父的安排,请了外头有经验的老掌柜回府,教陶名经商做账。
姜知明也是第一次见陶名,就把自己随身佩戴的马上封侯的玉佩取了下来,递给了陶名。
“名哥儿,第一次见面,表兄也没有什么东西好相送的。这块玉佩原是外祖母送我的贴身之物,如今我便送与你了,这块玉佩跟了我多年,经历了不少风风雨雨,只盼着它也能激励激励你。”
陶名接过姜知明递给他的玉佩,有些不知所措,愣了半晌,才道:“多谢表兄,表兄的一番好意,名哥儿心领了,只是这玉佩是表兄的贴身之物,实在太过贵重,名哥儿不敢接受,还请表兄收回!”
罢,陶名又把姜知明递给他的玉佩,递了回去。
坐在主座上头的陶大太太瞧见了姜知明那方玉佩,那方玉佩她原是见过的。
数年前,在姜知明周岁礼的时候,陶氏带着姜知明来陶府拜见陶家老太太,老太太亲手给姜知明系上的,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方玉佩也陪伴了姜知明多年。
只是姜知明今日这样贸贸然把玉佩送给名哥儿,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在炫耀他幼年就得了老太爷和老太太的疼爱吗?如今的名哥儿,只不过是近些年才得了老太爷和老太太的疼爱?
陶大太太心中是这样想着的,想也没想,直言就道:“知明哥儿,名哥儿身边暂且不缺这样的物甚,这方玉佩既是你贴身之物,还请你收起来吧!若是一个不心丢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姜知明大致听懂了陶大太太话语中的意思,她无非是在暗示,如今的陶府,要什么样的物甚没有?还会稀罕自己的一方玉佩吗?若是这玉佩遭自己一不心丢了,不准还要赖在陶府的头上。
姜知明心里头有些愤愤地,却没有显露出来,淡淡地回了句。
“大舅母,是侄儿疏忽了。请大舅母放心,侄儿一定会好好保管那方玉佩,不会把它弄丢的。”
紧接着,姜知明瞧了一眼外头渐渐暗淡下来的色,想着还要回去给祖母请安,不便再耽搁下去,就道。
“大舅母,时候已经不早了,外祖父和外祖母此刻还没有回来,想来只怕是要明日才会回来了。侄儿还要回去给祖母请安,若是大舅母没什么旁的事,侄儿就打道回府了。”姜知明一字一句地着,凝神瞧着眼前陶大太太的反应。
陶大太太望着眼前的姜知明,心中暗道:当真是陶氏口中那机智的定武侯世子了,话言语竟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漏来。这样的谦恭有礼,若是自己不放他回去,岂不是自己的不是了?
在心里又思索了一番,陶大太太才道:“既然知明哥儿要赶着回去给祖母请安,那我就不留知明哥在府里用晚饭了。我着人去吩咐了二门上伺候的婆子,送着你们回去!”
话罢,陶大太太就喊来了二门上伺候的婆子,吩咐了几句后,就让婆子给姜知明备了马车,送着他们出去了。
丫鬟提着个八角宫灯在前头带着路,姜知明抱着怀中的暖炉,一边环顾着府里的陈设,一边不紧不慢地走着。
在长廊里走了半晌,就听见阿良在后头道:“哥儿,陶府的名公子跟上来了,看模样,是有什么话想要对哥儿。”
阿良话头刚落,就听见一阵气喘吁吁的声音传了过来,是陶名!
“表兄,你怎么走得那样快呀?名哥儿都快赶不上你了!”
姜知明吩咐前头引路的丫鬟停下脚步,自己也停了下来,站着原地等着陶名过来。
看着陶名满头大汗的模样,就知道他方才是狂奔过来的,姜知明忙吩咐阿良拿出了随身带着的手帕,递给了眼前的陶名。
“赶紧擦擦!夜里风大,你又出了汗,当心着凉了。”
看着陶名像个孩子一样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汗,姜知明见他身边没有伺候的厮丫鬟,心中有些疑问,就道:“名哥儿,你身边伺候的厮丫鬟呢?大晚上的,就你一个人,你也不怕摔了,滚到了湖里,没人救你出来。”
听得姜知明得一副瘆饶模样,陶名心中有些慌了,又擦了擦脸上的汗,才解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