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宗海,平阳街,定武侯夫人陶氏的私宅。
因着年关将至,陶氏的身子这些日子有些不爽利,把府里的事情都交代给冯姨娘之后,领了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就来到了平阳街的私宅住。
这间宅子原是陶氏给姜知明看新婚后住的宅子一起看到的,不过这间宅子,比她准备给姜知明新婚后准备的宅子了许多。
虽归,但园里风景宜人,亭台楼阁,一应俱全。再加上它的前几代主人都精心修缮过,若是再养些听话中用的丫鬟仆妇,倒也不失为以后可以用来养老的别院。
正院的堂屋里头,陶氏领着丫鬟给八宝架上的花觚换水换花,院里的几株腊梅已经盛放,插在白瓷花觚里头,最是相得益彰。
陶氏拿着把修枝剪,给丫鬟采来的腊梅修剪着没必要的枝条,一旁陶氏的心腹向妈妈给花觚换水的同时,讲着侯府里发生的一系列事。
“太太,自从那日夜里,侯爷来您房里劝您不要去朋普见世子之后,侯爷再没有去过冯姨娘的屋里,冯姨娘几次想寻了机会去见老爷,都叫老爷身边的厮给打发了。”
“侯爷书房里安插的那几个伺候笔墨的丫头如何了?可堪用?”陶氏把修剪好的腊梅插今白瓷花觚之后,又吩咐丫鬟往花觚里头放了半把白糖。
为了能让这腊梅多活几日,放点白糖进去是给它提供了一定的养分。
自从侯府里头冯姨娘得势之后,陶氏三两头就往姜海阳的书房里安插了些伺候笔墨的丫头,为的就是分了冯姨娘的宠。
冯姨娘已经半老,纵然手段再多,本事再强,也不能把姜海阳牢牢抓在手心里。
更何况那些个丫鬟都是些年轻貌美地,任谁看了,都会把持不住,更别是姜海阳这种见惯了冯氏的男人。
没多久,那些个伺候笔墨的丫鬟,已经有三个得了姜海阳的宠。可是那些个丫鬟得再多宠,没有名分,照样是丫鬟一个,冯氏也能轻轻松松把她们处置了,所以陶氏只能三两头往姜海阳的书房里头塞人。
“太太只管放心,前几日进去的那几个丫鬟,都是请了教习嬷嬷来亲自调教的,规矩分毫不差。有一个丫鬟还是老夫人屋里李婆子的闺女,李婆子是老夫人身边的红人,势必会护着那丫头的。”
向妈妈罢,瞧了一眼桌上摆着的腊梅有些不够,又吩咐丫鬟下去剪了几株。
白瓷花觚插满了腊梅之后,陶氏又吩咐丫鬟把八宝架上的青瓷花觚也取了下来,装进了腊梅。
“知明哥儿最近如何了?朋普那边可差容了消息上来?”陶氏着,把装好腊梅的青瓷花觚递给了丫鬟,丫鬟又重新摆在了八宝架上。
前些日子姜知明重伤,陶氏原是要亲自下去照料地,可姜海阳把姜家大公子姜浮生和姜家二公子姜知成的婚事都交给了她,让她仔细选几个世家姑娘出来,这才耽搁起来。
因着事关姜知明,陶氏的心头肉。向妈妈不敢欺瞒,只得把朋普递上来的消息,分毫不差地回了陶氏。
“太太,朋普递消息上来,公子自病愈之后,一直待在屋里,普济寺庙会的时候,公子邀了顾家姑娘看花灯,可谁知两人竟然去了不同的地方。公子去了城西的普济寺,顾家姑娘去了城东的普济寺,事后顾家姑娘心里有气,便没有见公子。”
“这是怎么回事?可叫人查清楚了,有没有人从中作梗?”陶氏着话,屋里知趣的丫鬟都退了下去,只留了几个贴身伺候的在屋里。
向妈妈迟疑了半刻,递消息上来的人也没告诉她事后的隐情,她也不知此事是巧合还是有人从中作梗?
想了半晌,抬眼瞧了陶氏一下,随后又道。
“太太,递消息上来的人也没这是巧合还是有人从中作梗,可依着老奴猜测,应该是巧合。若是有人从中作梗,只怕公子和顾家姑娘早就察觉出来,吩咐人下去暗查了。”
陶氏听着她是巧合,这才放下心来。这件事若是巧合还好,若是有人从中搞鬼,没把那人抓出来,只怕那人有邻一次,便会有第二次。
到时候误了知明哥儿和顾家姑娘的婚事,只怕知明哥儿又会把这气撒在自己身上了。
突然,有丫鬟急急忙忙推开了屋门,脸色有些慌张,话的时候还带了几分颤抖。
“太太,平宁侯府的二太太来了,是来拜访您,已经有丫鬟引着她去前厅了。”
丫鬟慌慌张张的神色,向妈妈看在眼里,很是不高兴,忙训斥了一句。
“不过是平家二太太到访罢了,又不是出了什么大的事,你那样着急做什么?”
丫鬟听着向妈妈的训斥,当即更是瑟瑟发抖起来,连声道:“妈妈,奴婢不是传话的丫头,奴婢胆子,经不得吓的。”
瞧着丫鬟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把向妈妈心中的火气,一下子勾了出来,正要出言训斥的时候,却被陶氏打断了。
“向妈妈,你和她计较做什么?一个丫鬟罢了,且不是什么要紧的事,随她的。”
丫鬟听出来陶氏在为她话,定了定神,了句,“奴婢谢谢太太为奴婢话,奴婢是新进府的丫鬟,不懂规矩,求太太责罚!”
如今有人来访,她不必为了这样的事耽搁了时间。
陶氏朝着她丫鬟挥了挥手,就道:“你没做错什么,我不罚你,你也不必谢我。如今平家二太太到访,你带着我去前厅瞧瞧吧!”
丫鬟没话,朝着陶氏点零头,就带着陶氏往前厅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