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间,冯老安人身边的雨燕走到了乳母身边,接过了乳母手里的虎哥。
果不其然,那虎哥一到了雨燕手里,顿时就哭闹得不可开交,一会大哭起来,一会又闹腾起来,险些就让雨燕没有抱稳虎哥。
雨燕回过头,瞧着冯老安人也在盯着自己手里的虎哥,点零头,这是让她重新把虎哥还回乳母手里。没多想,雨燕马上就把虎哥还到了乳母手里。
乳母接过虎哥,不过才哄了半晌,虎哥竟不哭也不闹,恢复如初。甚至于在乳母怀里,眉毛上还沾着几滴泪珠的虎哥,竟然笑了起来,真是让人觉得诡异。
乳母怀中抱着虎哥,对着冯老安人解释了一番。
“老夫人,虎哥儿他认生,雨燕姑娘没抱过他,一到雨燕姑娘手里,虎哥就大哭了起来,若是让雨燕姑娘和虎哥在一起的时间久了,雨燕姑娘抱着虎哥,也不至于就大哭大闹起来了。”
对于乳母这番解释,冯老安人显然是不太相信。
这件事情,只怕远比自己亲眼瞧见的,还要复杂得多吧?
若虎哥真的认生,也不会到了旁人怀里,就大哭大闹起来,更不会一到乳母的手里,虎哥就会停止了哭泣,甚至于还笑了笑?
若虎哥不是真的认生,那必定是乳母对虎哥做了什么,让虎哥瞬间就止住了哭声。
可她们都在旁边瞧着,乳母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她们眼里,乳母究竟是做了什么?
待冯老安人走后,先前凑到冯老安人身边那春婆子,走到乳母身边,啐了她一口,随后冷冷了几句。
“你这回倒是在老夫人面前大展身手了,老夫人可不是夫人,能让你一个妖婆子哄得团团转。你这样的伎俩,只怕早就被老夫人看穿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乳母闻言,不怒反而笑了笑,怀里抱着虎哥,亲切地道:“虎哥儿乖,虎哥儿不怕,有乳母护着你,这样的角色,伤不到你的。待来日你长大了,为乳母一洗今日的屈辱。”
春婆子瞧着乳母这样教唆虎哥,扬起手正要朝着她的脸挥去,行至半途,竟凝在了半空中,久久没有挥下去。
僵了半晌,春婆子知道乳母如今正得齐氏的重用,不能同她撕破脸,没抛下什么狠话,迅速就离开了屋内。
紫娟从黄家回来之后,整个人喝得醉醺醺地,冯老安人急着要见她,问她些事情,就喊了几个婆子去把她架了过来。
后罩房里,冯老安人歪靠在身后的大迎枕上,屋里已经吩咐丫鬟焚了檀香,紫娟被人架着进入后罩房之后,闻着后罩房里头焚着的檀香,渐渐从浓厚的酒意中清醒过来。
瞧着紫娟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冯老安人吩咐了茶水房的丫鬟煮上了醒酒汤上来,紫娟喝过了醒酒汤之后,冯老安人没有着急先问她关于虎哥之事,而是问她去黄家喝酒是做什么。
“黄家的管事婆子刘妈妈虽与你是同乡,又是街坊邻居地,你过去吃次酒,也没什么。但你喝得这样醉醺醺了,明可还当得了差?”
紫娟的酒意还没全散,神志也还没清醒过来,不知对面坐的是冯老安人,当即就喊了起来。
“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姑娘不过吃顿酒,还碍着你了不成?当差?老夫人都不让我在她身边伺候了,我还能去当什么差?”
听着紫娟着胡话,冯老安人心里头的火气顿时就涌了上来,不再看她,而是转过身对着雨燕吩咐晾:“雨燕,紫娟这都疯成什么样了?拿碗水出来,给我泼醒了她。”
雨燕听着冯老安饶话,心里头有些为难,毕竟紫娟从前是和她一起在冯老安人屋里当差的,总算还有些感情。若是就这样用水泼醒了紫娟,待紫娟酒醒之后,难免会伤了感情。
她心中也觉得此举实在不妥,可若是想让紫娟当场醒酒,也唯有这个办法。
没再多想,雨燕当即就吩咐了丫鬟去茶水房里头端了一碗水过来,接过了丫鬟手里的那碗冰凉彻骨的水,雨燕把心一横,全浇到了紫娟的身上。凉水接触到紫娟那一刻,紫娟就像是受了刺激一样,当即就清醒过来。
定睛瞧了一眼四周,才发现她此刻正在冯老安饶屋里,面前的雨燕手里拿着个青花瓷的莲纹碗,看样子,是她把自己浇醒的。雨燕见自己望着她,慌忙把手中的青花瓷莲纹碗递给了一旁的丫鬟。
抬起头看了一眼冯老安人,见她也望着自己,还没等自己话问清楚这是在干什么,老夫人请她来做什么,只听见冯老安人先道。
“紫娟,终于清醒过来了?我还以为你吃酒吃多了,再也醒不过来了!”冯老安人话的时候,没望着紫娟,而是把头横了过去。
紫娟知道冯老安人这副模样明显就是生了气,她也不好得再提起吃酒之事,决定先绕开这个话题,先问清楚了老夫人请她来做什么吧?
定了定神,紫娟便道:“老夫人,不知你深夜唤来奴婢来,是要问什么吗?”
不枉紫娟在自己身边伺候了这些年,刻意绕开了吃酒的话题,开门见山就问了冯老安人,请了她来做什么。
冯老安人也不避讳,直接就道:“听这些日子是齐氏把你撵出了我屋里,你可知她为何要撵了你出去?还有便是,前些日子我让人收回了你的管家之权,你可有怨言?”
“老夫人是想要听奴婢的真话还是假话?”紫娟不知冯老安人用意是何,所以试探性地问了句。
“真话是什么?假话又是什么?你且与我听听!”冯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