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是谁告诉你的,快告诉我。”陈氏显然是被刚才陈三顺的那一番话刺激到了,走到陈三顺身边,不顾自己的身份,拉扯着陈三顺的衣领就大喊大叫起来。
她没有想到,陈三顺那个泼皮腌臜货,竟然还知道这些事情?明明她做事已经很小心谨慎了,怎么还会被陈三顺知道?难不成他派人跟踪自己?
这些事情现在她还来不及多想,她此刻想着,若是这些事情一个不小心传到了顾礼池的耳中,定会引起顾礼池的猜忌。到时候他命人重新彻查自己身世的时候,一定会查到昌儿身上,若是从昌儿身上查出了什么端倪,那她这辈子就彻底毁了。
她不许任何人再来破坏她如今幸福美满的生活了。
所以,她一定不能让陈三顺再继续瞎嚷嚷了。他此番上门来大闹一场,不正是想要钱吗?她给他就是了。
“你老实说吧!你今天上门来,是要多少银子,给你多少银子,你才能紧紧闭上你的嘴,不出去瞎嚷嚷。”陈氏终于冷静下来,扶起身旁一个歪倒着的圆凳就坐着同陈三顺道。
她拿起旁边小几上的一盏茶,轻轻吹了吹茶水上的浮色,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和之前状若疯狂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陈三顺见陈氏冷静下来,和他好声好气地说话,并且提到了银子,他也不好再破口大骂下去。只得笑着道:“美娘,你也知道哥哥都快三十出头了,还没有娶媳妇。前些天我瞧上了广寒轩的一个红玉姑娘,我和她情投意合,她答应我,若是我给她赎了身,她就愿意嫁给我,给我生孩子。可是你也知道哥哥的情况,三千两的赎身银子,哥哥去哪里找呀?所以只能来找你想想办法了。”
陈氏一听到陈三顺说要三千两,差点就晕了过去。这陈三顺,可真是狮子大开口。三千两,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够一般的人家吃好几辈子了,而且都还不一定吃的完。她听顾礼池说过,顾家一年田产的收入才一千五百两,陈三顺开口就要三千两,那是顾家田产两年的收入呀!
她现在虽然有了顾礼池给她的几个金铺银铺,可那些收入都放在顾礼池哪里,她上哪里找这么多的钱来给他?
“三千两我没有,三百两我倒是可以给你。”陈氏抬起头,望着陈三顺一字一句地道。
“三百两,你打发叫花子吗?陈美娘,我要的是三千两!三千两呀!你若是舍不得花这些钱,那我就把你曾经和阿昌那些事让人抖到顾礼池面前,看看他听了你这些破事,他会有什么反应?他还愿不愿意迎娶你进顾家?”陈三顺望着陈氏的脸青一阵红一阵,淡淡地笑道。
他就是吃准了这件事情是陈氏的逆鳞,所以他才敢狮子大开口三千两,给红玉姑娘赎身确实要不了这么多钱,可是钱多有钱多的好处,这次不让陈氏从嘴里吐出三千两给他,那么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陈氏在还没有遇到顾礼池之前,在乡下的田庄替人浆洗缝补,什么样的无赖没见过,他们可以连礼义廉耻都不要,就像水田里的蚂蝗一样,一旦沾上,不吸光你的血是不会罢休的。
陈三顺如今就是这样的无赖了。找她要三千两,简直就是要了她的命去。
“如今老爷在府里,我没有那么多的现银,都在票号里面。你给我几天的时间,我一定会把三千两凑够拿给你的。”陈氏说着说着,冷汗一股一股从额头上冒了出来。为今之计,她只能先稳定住陈三顺了,如果她不将陈三顺稳定住,放到了顾礼池身边去胡言乱语,那可怎么得了?
至于那三千两,她定是要想办法给陈三顺凑出来的。以陈三顺那样泼皮无赖的人,说不准还会干出更卑鄙无耻的事出来。
陈氏和陈三顺约定好了,三日之后普陀寺庙会的时候,陈氏把凑出来的那三千两拿给陈三顺。陈三顺也答应拿了这三千两后,不会再来打扰陈氏了。可谁知道陈三顺就说到做到呢?像陈三顺这样的泼皮无赖,有了第一次,还会有第二次。
这一次是三千两,下一次说不一定就是六千两了,她去哪里找那么多钱来给陈三顺?陈三顺这是在把她往死路上逼呀!
可是她还不能死,顾礼池已经答应她,很快就会接她入府,她入了府,就是顾家的大太太,到时候要什么有什么,还怕治不住一个陈三顺吗?等她当上了顾家的大太太,请几个亡命天涯的江湖浪子把陈三顺做掉都可以。
陈氏回到西厢房后,发现顾礼池不在,忙叫来伺候的丫头问道:“老爷去哪了?”
小丫鬟放下手中的活计,照实回答道:“老爷说他有事,所以就出去了。老爷还让奴婢告诉太太,老爷今晚不回来吃饭了,让太太不要等着他了。”
“老爷出去的时候可有说去干什么了?”陈氏带着一丝担忧询问道。她生怕顾礼池一出去就遇到陈三顺那个泼皮,抓着顾礼池就是说个不停,然后把那些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说给了顾礼池听。
小丫鬟摇摇头,显然什么也不知道。她就是个传话的,就算自己再多问什么,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的。她赶紧趁着这个机会,去自己的箱子里找找原来顾礼池送自己的那些字画名贴。
陈氏想着,遣走屋中伺候的丫鬟婢子之后,自己一个人就在屋里翻箱倒柜起来。为了不惊动旁人,每次她的动作都是小心翼翼地。
她翻了数十个箱子,都没有找到原来顾礼池送她的那些字画名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