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点头:“是,楚爷,属下稍后就去办。”
李狗子这才反应过来,朝张楚挑起一根大拇指,惊叹道:“高啊楚爷,您这风声儿一放出去,俺这儿立马就会变成谁都想来的香饽饽,以后这群夯货练功,肯定也会更加卖力!”
张楚正色道:“你别高兴得太早,你有难处,我给你解决了,但你要还带不起这一支人马来,我就只有换一个人来带!”
李狗子当即拍了拍胸脯,“没问题,您瞧俺的!”
张楚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像话,好好干,后边我会给你机会立功,等功劳够了、能服众了,我就提报你做副堂主!”
李狗子闻言双眼一亮,不要脸的说道:“这可是您自己说的,别到时候不认账!”
张楚瞥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字儿:“滚蛋!”
“好嘞!”
李狗子从善如流,说滚就滚就滚。
但还没滚出两步,他就又滚回来了,“楚爷,您说那步风会同意和咱们换地盘么?要不要俺带着弟兄们,去牛羊市场再给他点颜色看看?”
“老实待着,别给老子添乱!”
张楚呵斥了他一句,而后笃定的说道:“步风会同意的!”
李狗子:“您怎么这么肯定?”
张楚淡淡一笑:“因为他知道,他打不过我!”
李狗子拜服,转身抓起一把竹刀,走进了梅花桩里。
李狗子滚蛋了。
张楚扭头,笑吟吟的看着身侧的大熊:“我把机会都给李狗子他们,心里平不平衡?”
大熊面色平静,“您给狗哥他们机会,肯定有您的道理,而且弟兄们心里也都明白,狗哥他们才是咱们堂口里最危险的一支人马,您支持他们,理所应当!”
张楚点头,“明白就好!”
他起身,往东厢走道:“李狗子是血刀队队长,你也是卫队队长,手下的弟兄们表现如何,你要心头有数儿,该淘汰出卫队的,你不要顾忌情面,该提拔的,你也不要藏着掖着,卫队和血刀队,都是我最亲近的心腹,要有好位子,肯定先紧着你们这两支人马!”
说到这里,他回过头看了大熊一眼:“我说话,向来算数!”
大熊闷闷的点头:“属下明白。”
说话间,两人就走到东厢附近。
稚嫩清脆的朗朗读书声,在这周围回荡着,令张楚心情大好。
他自做上黑虎堂副堂主开始,就一直没停止过收拢小乞儿小孤儿,如今他家里,已经有四十多号半大孩子,最小的八岁,最大的十二岁,男童女童都有。
他供这些孩子吃穿,还在家里开设了私塾,请了教书先生来教他们读书认字儿,想培养出一批能文能武、能独当一面的骨干。
他轻手轻脚的摸到充当教室的那间厢房窗外,静静的倾听。
听了一会儿,他忽然听到里边有一个稚嫩的男童说道:“夫子,您说人之初、性本善,那为什么我以前在街上讨饭的时候,有那么多坏蛋打我呢?我明明都没惹他们,有时候见了他们我都绕着路走,他们还是会拿石头丢我。”
“这个问题,你得去问问张堂主,为什么街上会有那么多的坏人!”
“夫子,不许你说我们楚爷的坏话!”
“就是,您不能说我们楚爷的坏话!”
“闭嘴!黄口孺子,安敢质疑老夫的话?老夫说的都是实事,你们要不信,你去问你们楚爷,问问他,这附近的坏人,是不是都归他管!”
“嘭。”
张楚还未说什么,大熊已经一脚踢开房门,黑着脸走进去,一把攥住那个教书先生的衣襟,像提小鸡崽儿一样将他原地提起来,“你想问我们楚爷什么?”
“大熊,松开刘夫子!”
张楚走进去,淡淡的说道:“带他出去,把他的酬劳结一下……顺道儿给手下的弟兄们打个招呼,我以后不想再在咱们青龙帮的地盘上,看到这个人!”
“明白!”
大熊单手提着这个姓刘的教书先生就大步往外走。
姓刘的教书先生这才回过神来,惊恐的撕扯着大熊的手大叫道:“不,张楚,不是,张堂主你不能这样,你让我一家老小离开了牛羊市场怎么过活!”
张楚肺都快气炸了,还不能?
凭什么不能?
老子出钱请你来上课,成天好酒好肉好茶的伺候着,不指望你为我说多少好话,但你不能端了我的碗,还砸我的锅吧?!
草他妈的老匹夫!
若不是不想给这些半大孩子留下太血腥的印象,他真想当场打死这个老匹夫!
此时他心中也不断庆幸,还好发现得早,不然出钱出力,倒头来却养出一批白眼狼,可就亏大发了!
老匹夫的哀嚎声渐渐远去,张楚走上讲台,温和的问道:“刚才的问题,是谁问的?”
“我。”
一个眉清目秀,约莫有十一二岁的青衣男孩儿怯生生的举起小手。
张楚看了一眼这个孩子,觉得面生得紧,不是他熟悉的小黑和小白……这么多孩子,他除了最开始收拢到手下的那几个还算熟悉之外,其他的哪能全都认识。
他笑了笑,轻声问道:“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楚爷,我没有名字,大家都叫我二狗子。”
“哟,这不是李狗子他失散多年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