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鱼生一脸迷茫的醒来,和往常一样,他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只是今日不同,在他的旁边,还放着一身青灰色的衣物。
鱼生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身,发现身上简直穿的就是破烂,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没有多想,拿起身边的衣物,穿在身上,仿佛就是给他量身定做的一般,此时门外露出一个脑袋,正是流莺儿。
流莺儿见鱼生换好了衣物,这才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只是神色仍有些拘谨,想到昨晚在师父面前的丑态,不禁扭捏问道:“喂!你应该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鱼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丝毫没有面对陌生人的拘束,流莺儿见此才拍了拍胸脯道:“那就好,你跟我来,师父要见你!”
“师父?”
不得不佩服流莺儿的语言能力,从密室到棠阴冢的路上,已经近来发生的事情以及鱼生的情况完全讲的清清楚楚,鱼生表情也是不断的变化,听到最后已经加快了脚步。
流莺儿看着对方的背影神色疑惑,她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相信她,事实上也没人明白鱼生为何总是能轻易的相信别人,甚至将“素不相识”人的话能当成自己的记忆。
棠阴冢的大殿中,今天似乎来了位不速之客,自从棠阴山收了一名男弟子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整个棠阴山瞬间便成了门派的焦点,而随着这名男徒弟要娶期怡的事情传出,整个门派瞬间都炸开了锅,原来期怡不仅是棠阴山的弟子,更是被诸多仰慕者奉为坐忘宗的三大“门面”之一,是无数男性修士倾慕的对象,之前流仁千方百计的想要得到鱼生的那根发簪,正是想向其献宝,结果弄巧成拙,反倒便宜了鱼生,正可谓应验了那句古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而所谓的“门面”,其实指的是坐忘宗三位美若天仙的弟子,当然不被门派正式所承认,只是好事者闲来无聊说出来的产物,这种情况也不止存在于坐忘宗一家,几乎每个门派都有几个莫须有的排名,门派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弄得丢人就行。
作为当事人,鱼生完全不知道自己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已经成了门派上下,几乎所有男性修士的眼中钉,其事迹身份自然一点没差的被扒了出来,至于出处嘛……
落霞山。
“鬼师弟,那个叫鱼生真的和你来自同一个地方?”一名内门弟子手里拿着一卷竹册,手中毛笔已经侵足了墨水,随时准备下笔,这种人在各个门派都有,被人戏称为“万事通”,实则是贩卖一些小道消息的投机者。
在此人对面,鬼三翘着二郎腿,斜躺在一张摇椅上,听到问话笑道:“那是当然!”
此人面色一喜,立马执笔记下,刚要再开口询问,鬼四却摆手催促道:“去去去!说好了一块灵石只能问一个问题,要想再问,后面排队去!”
鬼四说完,看着犹如长龙的队伍咧嘴一笑,不漏痕迹的来到鬼三身边,眉开眼笑的说道:“鬼三,我们这次真是发了!亏你能想到这么个好主意!只是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太仗义?”
鬼三一巴掌拍在对方的脑门上:“仗义?仗义能值几个钱?”
“可是我们能成为正式弟子,还多亏了他啊……”鬼四揉了揉脑袋。
鬼三愣了愣:“这倒也是!那这样吧,下面的一个问题要两块灵石!”
…………
像这样的闹剧,上演的也不止这一处,棠阴冢里也不例外。
初尘看着坐下皂袍老者,美目中异彩连连,一旁站着许久都未露面的流云儿,看着老者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秋长老,我听说你正在闭关,怎么这么快就出关了?”初尘意味深长的问道,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秋山的山主初秋长老。
初秋闻言鼻子一哼,一撮赡养胡子翘的老高,完全一副为老不尊的架势:“尘丫头,你别在这给我插科打诨!老夫今儿到这来的目的,你还不清楚?”
初尘略微有些惊讶,一脸疑惑的笑道:“尘儿还真不知您老这次来的目的。”
“哼!你这丫头,快把老夫的徒弟还给我!”初秋甩了甩袖口。
初尘更加惊讶起来,莫名其妙的说道:“秋老找您的徒弟,应该到落霞山才是,我这里都是棠阴山的徒弟,何来您老的徒弟之说?”
初秋闻言,鼻子都快气歪了,气急败坏的说道:“你趁老夫闭关,不知用什么花言巧语把他骗到这来,那鱼生可是老夫率先看中的徒弟!”
初尘一脸恍然,掩嘴笑道:“原来秋老说的是鱼生啊,只是不巧,鱼生已经拜我为师了,要是再转拜他人,似乎不合礼数,而且他与期怡还有婚约,据我所知,鱼生在秋山的时候,并没有拜您老为师的……”
“你!”
初秋一屁股坐到板凳上,一口灌下流云儿送来的茶水,一时间竟没了话说。
初尘见时候差不多了,突然问道:“鱼生没有灵根,您为什么如此紧张他?”
初秋心情平复了不少,目光斜了一眼对方,冷声道:“他是个好苗子,到了你我这种修为,应该都知道,修士最重要的并不是灵根,而是心性,毕竟灵根可以改变,而心性很难塑造,此子的心性,你应该见识过了!”
他的一番话说的极为中肯,初尘终于露出了不是假装的惊讶,良久才叹了口气道:“原来秋老早就做好了打算……”
“呵呵,你不也是?这小子要早来个几十年,老夫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