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哥,那木盆别扔啊,我可是打了三天麻将,才从村里王大妈手里好不容易换过来的!”
“这都大暑了,不会在有雨的,天气该热起来了,你还留着这木盆干嘛,咱们睡得房间本来就小,放那碍事知道不!”
叶凡急忙使了个眼色,同和他坐在台阶上正啃着包子晒着太阳的大个子立马走了过去。
“强哥!上次小暑你也是这么说的,要不是水淹了,垃圾车过不来,这盆我可就找不回来了!”
大个子走到强哥面前一伸手,强哥立刻乖乖地把盆递给他,嘴中嘟嚷着:“狐假虎威!”
声音太小,叶凡离得远也听不清楚,至于大个子应该是听不懂的。
木盆到手,大个子拎着它又坐到叶凡身旁,啃起包子来。
“就知道吃!一顿吃三十个也不怕撑死!”叶凡撇了一眼,嫌弃地说道。
大个子置若无闻,不做声,专心地吃着自己怀里的包子,不时地喝一口手边保温杯装的豆浆,偶尔打一个响嗝,又是一个美好的早晨……
叶凡才吃两个就没了胃口,坐在台阶上看着河水里倒映出来的自己,哪怕过了几个月,他还是不能相信,水中的人居然会是自己。
“啊!”叶凡实在忍不住朝着前面的河水大喊,“cnm!”
强哥正在给他的摩托加着机油,最近雨下个不停,各种零件都要生锈了。闻声就看一眼,又继续专心把弄着手中的工具。
哪天叶凡要不对着河水吼上两声,他都不习惯。
至于身旁的大个子更是习以为常,顺手又喝了一口豆浆:嗝~
“一大早鬼喊什么呢!”就听对岸传来一个更高分贝的声音,“徐菜坤每天喊喊喊,我家鸡都被你吓得不下蛋了!”
“你家鸡都没我手掌大,下个鬼的蛋!”叶凡隔着河水呛声回道。
“你放屁!老李家的鸡不就下了蛋,看着还没我的大!”
“人家那是鹌鹑!”
“我不管!长得都一样!我看电视说,噪音会影响鸡下蛋,你每天都一大早就鬼喊鬼叫的,让我鸡都下不了蛋!你要赔我!”
“呸!别想赖掉昨天的账!有本事我们牌桌子上见功夫!”
“好呀!等我洗完这几件衣服!老娘不让你输得脱裤子!”
“想看我?晚上脱你家里的去,劳资还是雏,才不给你你们这群妇女看!”
“哈哈哈!”对岸传来一阵阵大笑的声音,还伴着一些其他的取笑话语。
叶凡吼了几声,嗓子给喊疼了,沿着台阶坐了下来,也听不清对面在说着什么,就算听得清,他也不想理会。
对岸是一群清早洗衣服的妇女,年纪都四十往上走,最苗条的是有140多斤周大妈,最丰满的就是刚刚那个吵着自家鸡不下蛋的牛大妈,220斤不到,至于差几两,叶凡也不清楚,也不敢问。
对岸大多数人都是叶凡的熟人、牌友。
“大哥,你吃完了没?”叶凡坐下来第一件事就是抢过大个子的保温杯,猛灌一口,长呼一口大气,又说道:“和这些妇女吵架没点体力可不行!”
大个子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看了手中的包子,“恩!”
说着就把袋子中仅剩的四个包子一口塞进嘴里。
叶凡满意地点点头,掏出裤袋子中的按键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起身道:“走吧!”
大个子也立马跟着起身,几步追上,却被转头的他踹了一脚。
“垃圾!”
大个子闻言,立刻又转身回去,把地上的垃圾收拾干净,又把台阶上叶凡专属的软垫带上。
“和你说了多少遍!爱护环境,人人有责!”说完,一口浓痰吐在脚边的草地上,“不能学我!”
大个子嘿嘿嘿地笑着,跟在叶凡的身后。
二人来到仓库旁边的小屋子,大约只有二十平方的大小,屋子中还隔出了两段出来,靠近门口的是强哥和小乙的房间,里屋是给叶凡和大个子睡的,房间里除了一张高低床和一张桌子之外也没有其他东西。
“躺下!”
大个子一进来就脱了衣服乖乖地躺在自己下铺的位置,因为身子太长,又是平躺,后脚还需要翘起来才行。
叶凡从桌子的抽屉里抽出一个布袋,在空余的位置上摊开,是一排的古针。这些古针是打麻将从牛大妈那换来的,她父亲是个老中医,现在年纪九十多岁,眼睛几乎看不清东西,也不知道如果晓得自己年纪时吃饭的家伙就被牛大妈偷来折现给他,会不会直接把人给气没了。
牛大妈显然不经常做贼,从自家家里拿东西都慌慌张张的,还好叶凡体贴,教了她一句话:咱们读过书的人的事,能算偷么?
这句话让念过初中的她深以为然,以后和他置换物品也变得自然许多。
叶凡熟练地给针消毒,依次给大个子扎上命门穴、神阙穴、关元穴等穴位,不一会儿,躺在床上的大个子发出轻微的闷气声,他身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阵阵寒气,连古针都渐渐裹上一层白霜。叶凡又连忙把针抽出,丢入旁边的酒精盆中,又从布袋上,取出一根银针,重新插在刚刚的穴位之上。
屋子中的温度倒是降了几度,但是叶凡额头上的汗珠却是越来越多,大个子从刚开始的闷哼变成痛苦的小声呻吟。
声音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