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微亮孔二狗就起来了,作为一个孔府的旁支末裔他的工作就是给田地打水,这项工作有很多人做,本来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是今年却不一样,别看天上现在是微亮而已,等到了太阳完全出来之后,那毒辣的阳光能晒得人头皮炸裂。
他们必须趁着现在阳光不毒辣的时候却吧水打上来,否则的话就要顶着日头却打水了,昨天就有人大中午的晕倒了,中暑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就这样还被主家责骂说他事情太多,在这样就不要他做佃户了。
叹息了一声,孔二狗拿起了扁担和水桶,虽然主家苛刻但好歹有条活路,在这个地方做佃农,你想换个主家都不行,因为你会发现这地方居然到处都是孔家的地,除了孔家没有第二家!
虽然他也是孔家人,虽然不被重视但他的生活其实还算好,比较占了个孔字比其他佃户来的轻松,家里一儿一女儿子已经长大出门闯荡却了,女儿也到了待字闺中的年纪,只可惜死心眼的看上了邻居家的二小子,想起这个他就很无奈。
隔壁孙老汉家太穷了,可是女儿死心眼,他又从小疼爱自己的女儿不忍心让她伤心,结果就变成了这妮子死心眼的非他不嫁,偏生自己几次三番的试探那臭小子,结果那小子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就是不开腔,都快急死他这个老汉了。
挑着水桶从家里出来隐隐绰绰的看到了一个人影,走近一看,是昨天昏倒的孙老汉的小儿子,就是他女儿采莲喜欢的那个小子。
孙老汉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已经结婚有了自己的家庭,小儿子因为平日里沉默寡言人也不合群,所以到现在一直都是单身,跟着自己的老爹过。
昨天孙老汉昏倒了之后就是他背着自家老爹跑了十多里地进了城,跪在医馆门口才求得医师开恩救了他老爹一命,不过现在看他的样子蓬头垢面,眼睛之中满是血丝,神情中居然带着一些癫狂的神色,看的让人心慌,孔二狗喊了一声:“二郎?你这是要干什么?”
孔二狗看到了孙老二的手里分明是一把砍柴刀,看他要去的方向分明是昨日辱骂了孙老汉的管事的家。
“二郎,你这是要干什么,别干傻事啊!”当下就撂下水桶抱住了孙二郎的腰身喊道。
孔二狗平日里跟孙老汉的关系也不错,这二郎也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虽然不喜多言但人还是好人,现在这个样子分明是要去结果了那管事的性命,这种杀人夺命的事情如何是他这样的田舍汉能干的事情?
“狗叔你放开我,今日我要去替我父亲讨个公道!”二郎声音有些干涩,显然是长时间没喝水,估计他在外面呆了一夜了都,临近天亮就要去别人家里行凶,岂不是正好的时候?
要知道半夜三更富人家都是有防范的,可临近天亮的时候却是防范最为松懈的时候,穷苦人家早早起来劳作,可像管事那样的人家那肯定是睡的正舒服的时候。
这时候要是被孙二郎进去了一顿砍杀,说不得那就是几条人命啊。
“二郎你可别冲动,你小小年纪未来的日子还长,你爹要是知道你这么干他得多伤心啊,万万使不得啊!
你这一去孔家还不对你们家动手啊,就算不在乎自己也想想你老爹和你哥哥一家人啊,那孔家那般大势力岂是好惹的?
前年孔家的一个管事收租多收了被人打了,当时那些人是爽快了,可后来呢?活活饿死了啊,十里八村的谁敢给他们帮助?
多少人反抗了,可如今还剩下谁?忍,能活下去就忍,明白吗?”孔二狗苦口婆心的劝说着,他是真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
因为他知道孙二郎一旦犯下了这等罪孽,那等待他的就是死路一条,以孔家对地方的控制,敢动他们家人的,那都得死。
别管是不是孔家人犯错在先,只要动了孔家,那就是不给他们孔家面子,孔家是谁的传承?是孔子,是圣人,不给圣人面子,那就是要造反啊。
别管孔家是不是扯虎皮做大旗,反正他们在这齐鲁大地那是真的一霸,谁都要给面子,而在曲阜这块地盘上,那就是真正的说一不二,就连曲阜县的县令都是在孔家之中自行选择的。
随意孙二郎一旦这么干了,虽然他杀掉了一个管事,但这无济于事,新来的管事搞不好会更加的残暴,到时候孙二郎固然要死,他老爹和大哥一家估计也是活不成的。
虽然孙二郎也知道孔二狗说的有道理,听到孔二狗的话他也有些动摇了,可是他心里依旧不服气。
“难道我爹受的苦就这样白白受了?叔您是不知道,听老医师说要是去晚了就彻底没了,那狗日的管事居然还说什么没挑到足够的水害的田地荒芜了死不足惜?我去他娘的死不足惜,老子今天就要让他看看谁死不足惜。”
“糊涂!莽夫!你现在最要紧的是让你爹活下来,你这般心思,孔家你是不能呆了,你爹打水出了错被责罚差点死了,那管事害怕被发现,说不得就要对你家下手掩盖自己的过错。”
说道这里孔二狗自己都惊了,他刚刚可没想到这一层,可不要小看了这些管事的心思,一个个狠毒着呢,说起来孔家大半的民声都坏在了这帮管事的手里,偏偏那些孔家老爷们一个个还死命的维护他们,这让他这个孔家偏远末枝十分愤慨偏偏又无可奈何。
前思后想之后孔二狗回家在竹片上写下了一行字又从家里的夹层之中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