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到有点不对,太子现在有点虚头巴脑的意味,注重面子更多一些,这可不是一个好皇帝该有的!
平时授课的时候,自然是有内侍宫女服侍的,王承恩只要去调查他们,就能清楚他们平时上课的内容。因此,他又连忙答应一声,见皇帝不再交代了,他才匆匆离去。
与此同时,在山海关那边,崇祯皇帝派去的人也到了。
总督府内,孙传庭一脸阴沉,冷冷地对辽东巡抚方一藻说道:“本官心意已决,今日就出发,清理军用屯田!”
“孙总督一意孤行,意欲逼反为朝廷征战多年的大将?”方一藻却没有示弱,而是针锋相对地质问道。
孙传庭听了,顿时拍案而起,厉声喝道:“那些军用屯田,可是太祖所定,谁敢违背?皇上也明旨支持,所有屯田,任何私人不得占用!”
说到这里,他绕出案几,踱步到方一藻面前,眼睛直视他道:“关宁一线,每年要耗朝廷多少钱粮?你是辽东巡抚,难道心里没有一点数么?”
“建虏年年进犯,军队年年打仗,岂能不耗钱粮?”方一藻依旧不松口,还是反驳道。
“呵呵!”孙传庭听到这里,忽然冷笑一声道,“本官怎么没见到建虏年年进犯?本官怎么就没见到大明之精锐,连守土都不敢,只会待在城里,靠着坚城大炮防守而已?”
说到这里,他看到方一藻还想张口争辩,就有点不耐烦了,抢先厉声喝道:“别以为本官不知道,关宁一线的屯田,大都成了祖家的粮田。朝廷明令不得再搞家丁制,可祖家的家丁有多少?拨下的军饷钱粮,都被祖家私占。要不是看在祖家多年来一直在抗击建虏,本官早治罪于他了!”
“说话要有证据!”方一藻也提高了声音,厉声说道。
“证据?”孙传庭听了,转身走回帅案,从上面拿起一本册子,扬了扬道:“本官这些个月走访了底下各处,可不只是走马观花而已。这里就是本官调查的屯田之数,历年来各军军饷所领之抽查。另外,在朝廷户部存档的,也在这里了,两相比较之下,屯田数目,就算略有差距,也是差不多了,祖制不可违,屯田必须收回!”
盯了一眼孙传庭手中的这本册子,方一藻其实心中清楚,祖大寿那边也早就知道了,如果他这边拦不住,祖大寿也有对策。因此,他见孙传庭又搬出了他那套说词,便冷冷一笑道:“孙传庭,希望你不要闹出乱子。一旦山海关出事,京畿之地无险可守,后果之严重,就算你得皇上信任,也负不起这个责任!”
说完之后,他就想甩手走人。身为辽东巡抚,他有这个底气当面顶撞蓟辽总督。更何况,他和祖大寿狼狈为奸,更有底气来对付孙传庭这个外来户。
走到大堂门口时,他忽然又停住,转回头,冷声对孙传庭说道:“奴酋可是三番两次招降祖将军,给出的条件不要太优厚,一旦逼急了,你就等着以死谢罪吧!你一意孤行,本官这就回去,向朝廷弹劾于你,这是公事,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完之后,他才不管孙传庭的脸色如何,就想甩手走人。
可就在这个时候,有校尉匆匆赶到了,看到两位封疆大吏都在,便立刻禀告道:“大人,皇上圣旨到!”
听到这话,孙传庭便立刻吩咐道:“摆香案,接旨!”
清理军用屯田,他是铁了心的。按照祖制,如果各地屯田都正常的话,朝廷就不用负担那么多。如今的朝廷虽然有钱了,可他清楚,那是一棍子买卖,不可能年年抄家一大堆人的。要想长远,屯田收回来,就能大大减轻朝廷的压力,另外也能压制势力日益膨胀的祖家,不至于整个山海关这边,都要看祖家脸色行事。
在京师临行前,他得皇帝亲口允许,让他在山海关,按他的想法干。又从之前的勤王亊中,他知道当今皇上是个有担当的人,既然话都说了,那么也一定会支持他,这就是他孙传庭敢动祖家的底气!
这一次圣旨突然到来,他也不担心什么。相信皇帝那边,只能是有利于他的事情。除非……
孙传庭想到这里,忽然心中一紧,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除非皇上剿匪不顺,还要继续抽调关宁军。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就要仰仗祖家的军力了。如此一来,祖家肯定会以此拿捏,说不定顺势就反击自己!
他这么想着,方一藻很显然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就见他冷冷一笑道:“皇上御驾亲征才半年,带走了三大营不说,还抽调了吴副将所部,原本山海关这边兵力就弱了,要是皇上剿匪不利,继续抽调关宁精锐的话,祖将军怕是有话要对皇上说,呵呵,你自己悠着点吧!”
听到这话,孙传庭还是冷着脸,并没有丝毫变化,在他的心中,依旧是相信皇上的担当。
这时候,天使已到,孙传庭和方一藻便不再争吵,赶紧迎接。
让他们两人有点意外的是,天使笑眯眯的,显得心情很好,更让他们纳闷的是,天使还带来了一个巨大的包裹,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有点稀奇!
此时香案已经摆上,两人就也没问,先行接旨了。
这不接旨还没什么,一接旨之下,孙传庭和方一藻顿时都大吃一惊。
他们万万没想到,皇上竟然如此厉害,把河套鞑虏给歼灭了,获得牛马羊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