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口口声声说的宿醉,我不知道,那一晚上,她和曹歌两个人喝到酩酊大醉趴桌不起,究竟算不算宿醉一场。即便是算宿醉的话,醒来又能如何?依旧还是一个样子。
第二天一大早,吴妈醒来之后,忽然发现这倒在桌子旁的两个人,随即喊来了刘妈,两个人废了很大力气才把张静和曹歌挪到了沙发上。地上有散落的花生壳,桌子上是两瓶已经空了的红酒瓶。
吴妈摇了摇头:“哎,这喝的。这要是老夫人还活着,哪敢这么作妖儿!”
曹歌躺在沙发上,嘴里依旧絮絮叨叨着什么。吴妈以为在和自己说话,索性凑过耳朵一听究竟,谁知,这曹歌说的是:“如果呀,你还活着有多好?就也能像小泽那么高了,像小泽那么高了。
吴妈直起身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算是又被附了魔上了道儿了。”
酒醒之后的曹歌与张静两个人,虽然谈不上关系如同亲姐妹,但至少也不会再像之前那样针锋相对了。从这一点关系上来看,倒是有了很大的进步。慢慢的,便发展到了会一起逛街,或是平时打打哈哈,说两句笑话。
都说这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由时间所推进的,一点儿都不假。这个时间推进的关系里,包括好的,也包括坏的。张静在与曹歌努力缓和关系之后,她并没有过快地去实施自己的计划。我想,她在除了需要时间让曹歌对自己更信任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不想被发觉得太早。
那场宿醉之后的半个多月吧,恰巧父亲也回来了。不过,这次回来的父亲,似乎与之前有些不同,不仅整个人从外表上看来要比之前干净精爽了很多之外,也比之前要健谈。虽然这种活跃的程度还达不到曹骐,但就和她自己来比,也是非常大的进步。
她那段时间一直在跟着薛浩给介绍的朋友往来,接触得也都是生意层面上的事。具体的没听她说过,我也不懂,但似乎,接触了有这么两三个月下来,应该是比较顺利的,至少,这一个人的精神状态便能说明一切。尽管她还是很忙,而且大部分时间也都是早出晚归,但是,这最近忙的是正事儿,可不是喝酒。如此来看,父亲应该算是往好的方向在发展,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
母亲在那段日子期间有一次检查,结果碰巧曹歌有事儿,便千叮咛万嘱咐母亲自己去,一定要去。不过,母亲后来去没去我不清楚,我也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她了,但听电话里,她是信誓旦旦地说着自己没有事儿,没有事儿的,我也算安了点儿良心。
半个月之后的某一天,张静突然约曹歌说要出去逛街,她说她在市区那边的一家商场里相中了一条裙子,一直在犹豫买还是不买,想让曹歌帮着参谋。曹歌那天恰巧不太舒服:“改天吧,我今天头有点儿昏昏沉沉的,可能是最近没有睡好。”
“去嘛!咱俩到那儿看看,行就买,买了就走还不行吗?”
“我今天真的有点难受。”
“曹歌,那裙子我怕再不去,就被别人买走了。我答应你,咱俩去去就回还不行吗?”张静近乎是哀求的声音不停地求着曹歌,最后,曹歌耐不住她的“哀求”,便不情愿地答应了。张静见她答应了,高兴地差点儿跳起来,她和曹歌两个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开车出去了。
那天学校提前放学,我和曹灿灿在下午两点钟便回了家。百无聊赖地呆了一会儿之后,便看见薛浩开着车带着曹歌进了院子里。
“咦?不是,我小姑和大娘去逛街了吗?这怎么还少了一个?”
吴妈循声往门外看,自言自语到:“这是又起了什么幺蛾子?”她话音刚落,便看见两人进了屋。曹歌的脸色非常的难看,吴妈跟在她身后不停地追问:“哎呀,这是怎么了?啊?曹歌,你这,这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张静呢?”
薛浩对吴妈使了个眼色,吴妈便会意地闭了嘴。不过,她依旧很担心,她皱着眉毛扶着曹歌坐在了沙发上,并倒了一杯热水给她。曹歌的脸色煞白,而且头发凌乱。我清楚记着她在早上出门时是扎了头发的。这曹歌的眼睛一直盯着茶几上的某一个点,那样子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又像是放空一般,手里拿着水杯却不知道往嘴里面送。曹歌越是这样,吴妈越是着急。
后来吴妈实在是忍不住了,便在身后小声地问:“究竟怎么了?薛公子?”薛浩刚要开口,门外的崔禹一个急刹车便停在了曹家的院子里,疯了一样跑了进来。
“人呢?到底怎么回事儿?什么情况?”崔禹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便直接到了曹歌的身边,他盯着曹歌半天,抿了抿嘴,看得出来,这样的曹歌在他心里,已经伤了。
“崔禹你先别喊,事情现在还没有弄清楚。”薛浩说着,向崔禹努了努嘴,示意曹歌的状态不好。崔禹轻轻地点了点头,他凑到薛浩身边,压低了声音:“究竟怎么回事儿?我听说怎么还进了派出所?怎么还有那个陆飞?他怎么在?”
安静并麻木了许久的曹歌在听到陆飞这个名字的时候,忽然坐在沙发一旁小声地说了一句:“对。”声音淡得出奇,既像是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语。这一句,惹得所有人将目光投了过去。此时的她,完全没有了早上从曹家出去时候的活泼与激情,整个人死气沉沉,并且心事重重。
崔禹想了想,最后坐在了曹歌的身旁。他想安慰,想问,却都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