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狮子关呆了小半个月,陈薇薇的伤势,终于好转起来,只是由于这次的重伤,寒气仿佛重新凝结起来。
握着陈薇薇的手,徐安只觉得凉气沁人。
女子属阴,这次的车祸又伤及了肺腑,须静养一段时间了,不沾湿气,两三月便好。某位狮子关的名医如此说。
徐安没信。陈薇薇的天生寒体,他再清楚不过。
当初的陨燧粉,也不过起了压制的作用,而后在帝岛,燕辞北应该是用某种秘法。将陈薇薇的寒气逼了出来。
至于是何种秘法,只能等回帝岛再问了。
离着狮子关不远,一个偏僻无比的村子,寥寥几户人家,村尾末的一户人家。隐隐还散发着血腥气。
鳌猿脸色黯淡,看了一眼附近的几具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小。
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往往会产生很大的戾气。
为了不暴露,他只好杀了,整个小村落的人都杀了。
周长老夸张地凸着眼珠子,脸色惨白,下半身子被徐安轰了两拳,已然成了死肉,毫无知觉。
若是瘫痪还好,鳌猿最怕的,周长老会因此死去。
周长老死去,兽门也将死去。
迫不得已,他送去了消息,请那位贵人出手,救下周长老。
死气沉沉的村子上,一个全身裹着黑衣的人,迅速掠来,随后,稳步踏落在地面。
鳌猿咬着牙,极为小心地探出头,认真看了好一会,才缓缓走出去。
黑衣人站在鳌猿面前,巨塔般的身子,一双眼睛从面罩中露出,居高临下地看着鳌猿。
你是贵人?鳌猿皱眉道。
黑衣人摇头,声音略微粗犷,受人所托而来。
随即,黑衣人将一个清亮的小瓷瓶,递到鳌猿手上。
鳌猿沉默接过。
上面的人说了,身中徐安两记轰拳,怕是治不好了,这些丹药,只能续命。以后劳烦你背着行动了。
徐安如今在狮子关,孤身一人,你既然来了,何不去斩草除根?鳌猿沉声道。
黑衣人垂着头,沉默了好一阵,我打不过他。
你我二人合力,还是不行?
不行,徐安今非昔比。
鳌猿冷笑,堂堂一个古武世家,居然
慎言!黑衣人粗暴打断,迅速环顾四周。
鳌猿顿了顿,随即不再发声。
黑衣人松了口气,上面人说了,这段日子,你且带着周长老养伤吧。莫要招惹徐安了。
我有其他选择吗?鳌猿冷笑,往院子里走去。
兽门三个长老,死了两个,以后即使寻到古兽的位置,要将之唤醒,也是一件天大的难事。
黑衣人立了一会,也踏上半空,不到一会,消失在了远方。
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万庚风的注意力。永远在那座死火山上。
淳于狗,火山下是什么?万庚风淡淡笑道。
一个中年胖子缩着脖子,眯起眼睛,大概是一条会喷火的龙,不然,这火山怎么这么热。
淳于狗,你真是狗一般的见识。万庚风摆了摆手。
离岛上,能和万庚风合得来的人不多,即便他如今已经入了淳于雄的法眼,却依然没有赢得任何友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唯有这条狗,向来和他走得近。
淳于家的族人太多,淳于狗据说上两辈的正脉之后,可惜上辈人叛变,皆被斩杀。离岛人念他可怜,才饶了他一命,当然,淳于狗这名字,也是岛上的人有意为之。
叛徒之后,能活着便算大幸了,安安稳稳在厨房里做个厨子,落魄一生,也安稳一生。
这似乎是淳于狗的命运了,直到他攀上了万庚风,才觉得开始有了希望。
验毒的供奉,当真没法子拉拢?万庚风淡淡道。
淳于狗摇头,那是廉伯的人,相当于死士了。
万庚风笑了笑,这种计划他并非付诸行动,还是那句话,不到万不得已,一个奄奄一息的离岛,不是他想要的。
将淳于狗驱走,万庚风独自踏着小路,往庄园里走去。
相公啊!一个如骷髅一般的人脸,带着满头的野花,一下子跳到万庚风面前。
淳于雪脸上,右脸侧边位置,还粘着一块即将掉落的角质层。
去了老皮,却换不上新皮,原本的半张脸皮,拉伸得越来越薄,却遮不住半脸血疤,如此,让淳于雪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更加丑陋。
万庚风莫名地有些担心,他和淳于雪交合,体内也感染了剧毒,莫非也要复发了?
相公啊,我今天美不美?
很美。万庚风边笑边垂头,在淳于雪布满角质物的额头。亲了一口。
父亲说了,等孩子出生,就让他做继任家主。
万庚风面容平静,当然,我们的孩子将来肯定要做家主的。到那时,我们就在火山边下隐居,天天夜夜看风景。
疯子。转过头,万庚风暗骂了一句。
一只花蝴蝶从眼前飞过,淳于雪尖叫着伸手去抓。趔趄几步,一下摔倒,肚子里的半个花花枕头,一下子掉了出来。
淳于雪原本鼓鼓的肚子,也一下子消去。
孩子死了啊!淳于雪凄厉地尖喊。
万庚风咬了咬牙,走过去将淳于雪扶了起来
我讲过,你若是和雪儿生了孩子,离岛的古武,自然会传授给你,莫非,你不动心么?淳于雄靠在椅子上,抬头开口。
万庚风堆出一副兴奋的模样,岳父能赏识,我自然开心,可惜。我又担心雪儿的身子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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