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行了一礼:“大人,根据死者身体浮肿的状况,死了已有三天了,因为泡在井水中,才没有快速腐烂!”
骆辉点点头,士兵带着一个老头,骆辉问他:“是你发现的吗?”
老头行了一礼:“是的,大老爷,草民今天早上老打水时发现了,吓得立即报了官!”
“死者是怎么死的?”骆辉又问仵作。
仵作:“死者是中了砒霜后,被抛如井中!”
“砒霜?快去问问各个药店,看看最近有没人买砒霜?”骆辉顿了下:“还有,能下毒的人有可能就是他亲近的人,他的家人呢?”
“启禀大人,此时是独居的光棍,好赌的无赖,没有家人!”
“这就奇怪了!”骆辉想了想:“走,去他家看看?”
几人很快便到了离水井不远处的死者家中。
一个破落屋子里,家徒四壁。骆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又去了厨房。却发现米缸里的米还是满的。
骆辉抓起一把米,心中有些明了:“我大概能猜到凶手是谁了!”
万毕不太相信,他看着骆辉,认为他在吹牛:“还请大人赐教,下官洗耳恭听!”
骆辉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万大人,死者作为一个单身汉,这里虽然破旧,却被收拾得如此井井有条,就连灶台都很干净,你不觉得奇怪吗?”
万毕被一提醒,也反应过来:“是挺奇怪的?可是这和凶手又有什么关系?”
“我的万大人,一个单身汉好赌的单身汉是不会这样的,这屋里还曾住过一个人,而且是个女人!”
万毕点点头:“大人说得有理,那么那个女人就是凶手喽!”
“很可能,毕竟女人杀人大多数是用下毒,而且凶手将尸体抛在不远处的水井,正说明了,她是个没有多大力气的女人!”
万毕看着骆辉,想不到他还会破案。心里又是佩服,又有些不是滋味,自己一个进士居然不如一个武官!
“可是,知道凶手是个女人,又有什么用?”
骆辉笑了笑:“我们可假设一下,为什么一个女人会出现在一个好赌的单身汉屋里,为什么女人又要杀了他?”
万毕想了想:“这个女人一定是走投无路了,女人杀单身汉一定是因为他好赌,产生了纠纷!”
“嗯,万大人不愧是青天大老爷,很聪明吗,你派人去询问村民,看能不能找到这个女人!”
几人在死者屋里转了一圈之后,便回到府衙。
天黑之前,士兵们带了消息。
保定的药店都问过了,最近确实没有人买砒霜。村民也问过了,没有人知道死者屋里有女人。只不过平时和他一起烂赌的人说他最近突然有钱起来,出手阔绰!
骆辉很快陷入了沉思,这明显不对啊,死者是死于砒霜,她不去药店去哪里买呢?
至于没有村民见过那么女子,正说明这女子十分的谨慎,而死者最近阔绰起来与他死因的推断不谋而合!
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呢?骆辉实在是想不通。
这时长平公主不知道从哪里找了过来,身后跟着周耀武:“骆辉,你死哪里去了,害得本公主找你一个下午!”
听到公主的声音,电花火石般想到了什么。
他闭上眼睛,脑子不停的运转,到底遗漏了什么!
“喂,你怎么了,快说话啊!”公主摇着他的手臂。
骆辉眼睛突然睁开,吓了公主一跳。
“我想到了!”骆辉面露喜色。
长平公主愣住了,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
“砒霜”通过这一关键,骆辉终于想通了整件事。
魏夫人的供词写着派丫鬟用砒霜毒杀军户,而且军户并没有被毒杀,只是被麻药麻翻了。那些丫鬟则跑。
这样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有一个丫鬟,跑出府衙,她举目无亲,她担心被官府抓到,于是委身与一个单身汉,然而没想到单身汉好赌,将她的财物强夺,拿去赌钱,甚至还会用逃奴的事情威胁她,丫鬟不堪受辱,最终用上了魏夫人给的砒霜!
这也就是为什么一个单身汉家打理得如此轻爽,就连米缸里的米都是满的。可惜那个赌徒不惜福啊,碰到这样一个好女人,不但不珍惜,反而逼着她害死了自己!
赌徒死不足惜,只是可惜了那个女子。想到这里,不由想到其它丫鬟,她们也会可能被一些坏人胁迫。
“来人啊!”一想到这里,骆辉决定不能坐视不管。
两个士兵走了进来,骆辉招呼他们:“快叫万大人去府衙大堂!”
公主懵了,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不过她的兴趣已经被挑起,决定跟着骆辉一起去看看。
骆辉刚到了大堂,万毕就喘着气赶了过来。
“骆大人,什么事情这么急,凶手抓到了吗?”
骆辉郑重道:“有比抓凶手更重要的事情!”
万毕顿了下,不知道骆辉又要闹出什么事情。
“万大人,我准备张贴一份公告,我来说,你来写!”
万毕点点头:“好,没问题!”
骆辉想了想,他虽然有谋略,却没有文采:“告前知府刘青松府里的丫鬟们,你们挽救了二十条人命,却可能因为逃奴的身份,整日惶惶不安,甚至受到奸人的胁迫,本钦差特告知你们,将你们的卖身契全部烧毁,从即日起,你们不在是逃奴的身份,不再受奸人胁迫,你们可以和大明其他百姓一样,生活在阳光之下!另告知杀人者,你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