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瑟瑟发抖,这回他是真的怕了:“启禀大人,卑职也是迫不得已,其他各县也都收了,要是唯独本县不收,恐怕不太好!”
“你确定其他县都收了!实话实说,有半句虚言,本官绝不饶你!”
知县抖了下:“大人,反正大部分的县都收了,或许有少数县没有收吧!”
“这就是你抗旨的理由?”
“大人,卑职冤枉啊,这些辽饷都是上头让收的!”
“这么说你都上交了?”骆辉对他说的话半点都不信,此人贪婪度如此高,唐县的贫困又是他亲眼所见的。
他正要答话,一伙人便闯了进来。一个个拿着武器,气势汹汹,约摸有五十人。
为首一人穿着从五品武官的衣服,他的手下扶着半死不活的王捕头。
此人一来便恶狠狠的发问:“谁打的我大舅子,自己站出来!”
骆辉站起身来:“我打的,你想怎么样!”
那千户看了骆辉一眼,又看到县尊大人跪在地上,顿时气焰小了许多。虽然他的官职比知县高,但是权利远比不上知县。
“你是何人?”那副千户小心问道。
骆辉看着这五十个士,觉得可以用一下,便亮出自己的官印:“本官是皇上亲赐的都指挥同知,你有什么疑问吗?”
那副千户看见那官印,就给跪了:“卑职参加大人!”
此时他的心里恨死他大舅子了。得罪了这样的高管,他这辈子别想升千户了。
“你来得正好,让你的兄弟去搜知县的屋子,看看他有多少银两!”
陈正则露出绝望的表情,瘫倒在地,他知道自己完了!
那个副千户哪里还敢不从,立即带领弟兄们冲进知县住的地方。那副千户对于陈知县的藏钱方式有几分熟悉,试了几个地方后,终于挖了到知县的宝藏。那些财物一箱又一箱的往外拉,一共拉了五箱,才算完!
“大人,初步估计了下,大约有二十多万两银子!”
陈知县面如死灰,几乎晕倒,这可是他一生的积蓄啊。
骆辉则勃然大怒,一个知县居然贪污了如此之多:“你当官几年了!”
陈正则唯唯诺诺,不敢答话。
主簿回答:“大人,差不多有九年了!”
这才九年就贪了二十万,真是骇人听闻!场上百姓无不怒目而视,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他,喝干他的血。
骆辉神色冷峻,高举尚方宝剑:“来人,陈正则盘剥百姓,贪赃枉法,违抗圣旨,致使唐县百姓民生凋敝,民不聊生。现判陈正则斩首,即刻执行,其他人等,交由有司调查清楚后再行发落!”
“不,你不能这样,我是堂堂七品命官,我是举人出身!”陈正则大叫。
万毕也劝他:“骆大人,这件事还是把压到京城处理,反正是死罪,何必脏了自己的手呢!”
“不杀他,实在难以平民愤!”
“大人,你再考虑考虑,好歹他也是朝堂册封的七品堂官!”
骆辉笑了笑:“万大人,本官刚当上千户的时候就打死了一个正六品的百户!”、
万毕有些尴尬:“大人文官和武官是不一样的,他再怎么说也是举人出身!”
一听这个骆辉就怒了:“凭什么你们文官就高人一等,告诉你本官今天非斩了他不可!你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写成奏折,送与皇上!”
万毕见他生气了,不敢再多说话。
“李千户,把这位县尊大人押到菜市场斩首吧!”
李千户听了吓得脖子一缩:“大人,这,卑职可不敢!”
骆辉横了他一眼:“你要是不愿意不动手,本官亲自动手!”
“愿意、愿意,卑职愿意动手!”
李千户也是个识时务的人,对方可是都指挥同知,还是奉旨办差。况且他对这个县令也早有不满,此人太过贪婪,居然连他的钱也不放过。他虽然名义上品级高于他。实际上,低级武官就是个屁,除了手底下一些军户,什么都没有。
李千户让手下两个千户押着早已经吓摊的陈正则,前往菜市场。
原本不太热闹的县城就像一滴水进入沸油般,爆裂开来。无数百姓前来观看,挤得是水泄不同。
骆辉举着尚方宝剑:“安静!”
百姓很快安静下来,骆辉抽出宝剑:“唐县的百姓听着,此人是唐县县令,我是皇上外派的钦差大臣,此人贪赃枉法,盘剥百姓,违抗圣旨,罪大恶极,今天我请出王命宝剑斩杀此僚!”
陈正则此时已经被吓懵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多时,众人皆闻到一股臭味,才知道此已经shī_jìn了。
骆辉捂着鼻子后退五步:“快,去传唤刽子手,让专业的人来!”
骆辉收回宝剑,寻思着这把宝剑并不锋利,砍断此人脖子还是有些难度,还不如交给专业人士来。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一把拿着锋利大刀的髯须壮汉来到菜市场。
在万众期盼中,刽子手高高举起大刀,在夕阳下闪烁着寒光。
百姓们聚精会神的看着,直到那把刀落下之后,陈正则尸首分离。
百姓纷纷拍手叫好。
“这个祸害啊,早就该死了!”
处死了知县,骆辉又看向吴记米店的老板:“你和陈正则勾结,哄抬米价,该当何罪啊!”
那老板见真的斩了知县,早已胆寒,他向骆辉叩首:“大人,我马上调回原价!”
“原价是多少啊!”
“两百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