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之中,关押的大臣们不在少数。
陈新甲作为内阁次辅,兵部尚书,自然有单独一间。
此时的陈新甲身穿囚服,像一个傻老头呆坐牢狱之中,已经完全没有了当朝首辅、兵部尚书那种睥睨天下的样子。
骆辉让他的家人进去看他,顿时哭做一团。陈落雁见父亲竟然落到这个下场,心有恻恻。陈新甲一家人除了他儿子外放做知县,都到齐了。
“别哭了,不会有事的,皇上只是暂时把我关牢里,我可是堂堂内阁次辅,兵部尚书啊!”
原本该她们安慰陈新甲,现在却变成了陈新甲安慰她们。
一家人说完话后,陈新甲让家人出去,招骆辉进来。
陈新甲看着骆辉:“侄儿,我刚才的话只是安慰她们罢了,实际上我的情况比你想象的要糟的多!”
“表叔,难道皇上真的要杀你吗?”骆辉有些不可思议,仅仅是秘密议和的事泄露而已,就要斩杀内阁次辅这样的大臣。
陈新甲叹了口气:“侄儿,被皇上斩杀的大臣还少吗?”
“表叔,那我该怎么救你!”
陈新甲:“你有这个心就好,你救不了我的。哎,这事也怪我,做事不密,竟让一个家童坏了事,如今落到这种下场!”
骆辉:“你要是被斩首,表妹她该多伤心!”
陈新甲看着他,拉着他的手:“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她,没能看到她出嫁,是我这个父亲的失职啊,我只求你以后好好待她,不要让她受了委屈!”
“表叔,看你说的,她是我表妹,我不对她好对谁好啊!”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骆辉心中此时已经有了计较,无论如何他也要救陈新甲一命。
此时他的脑海中闪现出不少奇怪的想法,不管那种方法,如果不能战胜那帮大臣,就只有最后一个办法——金蝉脱壳!
这是一种万不得已的办法,虽然他掌握着锦衣卫和京卫大部分人马,但这些人都不傻,绝不会和他做傻事,甚至会告密以谋求富贵!
至于劫法场就更不会有人跟他做了。
作为最后一个备案,骆辉决定在监狱转转。他在监狱中逛来逛去,典狱长自然贴身跟着,不敢有丝毫意见。
突然之间,骆辉眼前一亮,指着一个穿着囚服,披头散发的人:“此人是犯了什么事?”
典狱长陪着笑脸:“骆大人,此人原是兵部主事万毕,因为招安张献忠失败,所以才被下到牢里来,当时兵部尚书熊文灿因此被杀,此人因为级别低,才得以存活下来。”
“把他叫出来,我要和他单独谈谈!”
典狱长有些为难:“这,您要私见犯人,这不合规矩?”
骆辉拿出一些银两:“典狱长大人是和我骆某讲规矩吗?”
典狱长摆摆手:“骆大人的银两在下万不敢收啊,你要单独见他,我这就安排!”
骆辉把银子放在他手上:“拿着吧,我可不想坏了规矩!”
······
审讯室内,骆辉与万毕相对而做。
万毕拨了拨自己的散发,看了又看:“恕我眼拙,眼前从没见过你!”
骆辉笑了笑:“你进牢的时候,我还年少,我们自然没有见过!”
万毕往后靠了靠:“既然我们不认识,你又为什么要见我?”
骆辉盯着:“我是看中了你的才能?”
万毕听了哈哈大笑:“才能,坐牢的才能吗?”
“当然不是,招安的才能!”
万毕双眼凶光一闪,猛的一拍桌子,铁链子咣咣作响:“你是来羞辱我的吗?”
“哎,我骆辉在闲的无聊,也不会特意来牢里羞辱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哼,你明知道我就是因为招安张献忠失败才落到这个下场,你却说我有招安的才能?这不是羞辱又是什么”
骆辉看着他:“你别激动,你们招安之所以失败,责任不在你们,而在那帮大臣,我甚至不用想就能猜到当时情景,那些大臣把招安的条件设置得那么苛刻,就算是再有才能的人也是没有办法的!”
万毕的情绪总算缓和下来:“你是谁,和我说这些想干什么?”
“我是个能救你出去的人?”
万毕满眼的不相信:“就你,年轻人,你就别消遣我了!”
骆辉盯着他一字一句:“我是认真的,假如再给一次机会去招安,你愿意去吗?”
“这?”万毕想了会:“还是算了,我算是看透了,别说一次机会,就是十次机会招安也不会成功的!我还不如呆在牢里安全!”
“你难道想在牢里待一辈子吗,我告诉你,这是招安我不会再让那些大臣们掣肘的!”
“就凭你”万毕一脸的不相信:“你能斗得过那帮大臣?”
骆辉有些不耐烦:“我既然说了这话,就自然有信心,给句痛快,你是要一辈子呆在牢里,还是跟着我去闯一闯!”
万毕眼神闪动:“与其呆在这个鬼地方,不如出去闯一闯,就算死了也值当!”
(万毕:武力:25;文采:64;谋略:60;外交:74;贪婪度:30;忠诚度:70;亲密度:10;魅力:30,大局观:40)
骆辉正是看中他的外交能力,此人应该有些本事,不然也不会被派去招安张献忠。
他的心里有个想法,这也许是唯一能救陈新甲和姜武城的办法了。
······
朝堂之上,众多大臣们一个个攻击陈新甲出卖国家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