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宸彻底无语了,真是人不荒唐枉少年,没想到老武王从前还干过这种事。
“我们躲在这儿一人喝了一杯,就一杯,你父王说好酒不怕晚,就把它埋了。”当年稳握长刀的手,而今颤的止不住,“三十年了,酒还是好酒,人——”
有泪滴进杯中,溅起细微的酒花儿。
朱礼头次见他落泪,慌地忙凑上前劝道:“爹,别想了,那些都过去了。”
“过不去。”朱崇远眼中挤满过往:“知道我们为什么偷这酒吗?”
赵宸垂下眼帘:“天乙四十五年,父王率长明军越边关、攻大齐,一仗都没败,硬是逼着大齐皇帝城前求降、割地称臣,这才有了那批贡品。”
“他只带了十万兵马,里面就有我一个!十万兵马逼降一国!谁他娘的敢想!可他,他就是做到了!”朱崇远眼眶更红了,语声激昂:“逼降大齐、踏平高韩、收服那兰…他这一生说是功参造化也不为过,可最后——”
“他还是战死了。”赵宸也给自己倒了杯酒,佳酿入喉,香醇悠远,“所以,您一直不许我们习武练兵,是不想我们重蹈覆辙。”
他摩挲着朱礼额上的淤青,苦笑道:“是啊,我宁愿你们一辈子都不要出头,也不想你们如他那般,遭人——”
“阿叔!”赵宸忽然站起身,笑着说:“您喝多了,去醒醒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