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姑娘,你觉得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军队又走了五日,终于到了青河城城外。这五日里,虽然时不时的会有走投无路的山贼和小股义军来突袭一下,但对于凌幽离率领的训练有素的将士而言,那些毫无秩序的散兵并不成什么威胁。
可是,当他们来到青河城外之后,如何攻进城里,却成了他们最大的难题。
这天夜里,凌幽离营帐内,叶初桃、南宫亓玥和林昱城都被凌幽离叫了来。
在明灭的烛火中,凌幽离盯着桌上的地图,愁眉不展。
“这青水河其实并不宽,如果是在春夏季节,还能派人偷偷游过去,可是现在隆冬时节,河面都结冰了,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到达河对面,有些难。”
叶初桃一只手支着下巴,一只手无意识的在地图上轻轻敲点着。
这五日来,因为那日的箭伤,赵嬷嬷是高烧不退、时昏时醒,因年事已高,身子又受到如此折磨,所以不过几日功夫,赵嬷嬷整个人都已经憔悴消瘦了不少,唉,到底该怎么办呢?
“能不能直接走冰面?”
一旁,林昱城见叶初桃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知道她是在担心赵嬷嬷,所以想了想之后,他迟疑的道:“这冬天都来了一个多月了,我觉得河面的冰应该挺厚的。”
“不行。”
知道现在是重要关头,自己不能如此浑浑噩噩。所以努力收敛了自己的神思,叶初桃果断的摇头否决了林昱城的提议。
“先不说我们并不知道河中央的冰面有多厚,即使冰面很厚,但是走在冰面上,周围没有任何可以遮挡的东西,那就等于把所有士兵都暴露在敌军的视线之中了,这样的话,他们守在城里,只需要在城墙上放箭,我们就会溃不成军。”
“那……”
叶初桃的话让林昱城哑口无言。他勉强算得上是一个商人,这种行军打仗的事儿,他还真不擅长。
“我想我们需要一座桥。”
见叶初桃黛眉微蹙有些发愁的样子,南宫亓玥开了口。
“桥?”
叶初桃双眼一亮。
“你的意思是,我们架桥过去?”
“是的。”
南宫亓玥看了眼桌上的地图。
“这青水河是绕城而生的,想要进入青河城,就必须过河。然而现在虽然天寒地冻的,但就像你说的,就算河面结了冰,可是这么多人走在冰面上,即使冰面很厚,那肯定也会裂开的。所以,当务之急是我们必须找一个法子,既能让将士们过河,又不会因为冰面开裂或者其他什么原因掉到河里。”
“可是就算架了桥,在桥上走,那桥上的人不还是会变成敌军的活靶子吗?”
自从那晚在建峦城跟南宫亓玥聊过几句之后,林昱城对南宫亓玥的“敌意”就隐隐少了几分。可是即使如此,当他此时看到南宫亓玥在叶初桃面前如此“卖弄”时,心里也有些不自在。
所以瞥了脸露赞赏的叶初桃一眼,林昱城低声嘀咕着。
“只要有了桥,我自有办法让军队顺利的过桥。”
未枢给的结界应该还能再用一次,让士兵们在结界的掩护下过河,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那这个桥要怎么架?”
虽然不知南宫亓玥有何良策能如此自信的说出让几万士兵过河的话,但是叶初桃知道他不是信口开河之人,所以没有犹疑的,叶初桃选择相信他。
可是过河的方法有了,怎么架桥又是一个难题。
“我们有软梯,把它们连起来倒是也可以当桥用。”
凌幽离忽然开口道:“我听南宫公子的意思,这个桥的作用好像只是为了不让将士们直接走在冰面上、以防冰面开裂而已,这样的话,用软梯做的桥虽然难走了些,但是却可以达到这个目的。”
“那派谁去架桥?”
叶初桃再次开口。
“如果让几个士兵趁夜色深重的时候偷偷过河去对面架桥倒也不是不行,可是他们一旦被敌军发现,可能就回不来了。”
“南宫公子刚刚既然说有法子能让几万将士平安渡河,那护着几个士兵去河面上架桥,应该也没问题吧。”
瞥了神色淡淡的南宫亓玥一眼,林昱城道。
“不行。”
南宫亓玥面色不变。
“我那方法只能用一次,若护着几个架桥的士兵,就护不住整个军队了。”
“还有这样的事儿?”
对于南宫亓玥的话,林昱城明显不信。
“架桥一事,我自有稳妥之人可用。”
笑着看了林昱城一眼,凌幽离道。
“不知是谁?”
叶初桃有些惊讶。
“落裳。”
“曲姑娘?”
凌幽离说出的名字让叶初桃和林昱城都大惊不已。
“可是曲姑娘她……她的眼睛……”
“眼睛看不见又如何?有些事情,不需要用眼睛去看。”
忽然,一个冷魅的声音从营帐门口传来打断了叶初桃的话,叶初桃几人扭头,就看到曲落裳轻摇着折扇慢慢走了进来。
“大人。”
一步步走到凌幽离身前,曲落裳将手里的折扇合上。
“曲姑娘。”
虽然对曲落裳这个人,叶初桃说不上讨厌,也算不得喜欢,可是此时,对于凌幽离说的让一个双目皆盲的人去行如此危险的事,她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此事必定十分凶险,你……”
“有劳叶姑娘担心了。”
平静的“看”了叶初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