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人,您是……”
“让他进来。”
玖玉没有见过面前的人,正在询问,便听到屋内九皇子的声音,便赶紧说:
“大人屋内请。”
来人起身,来到九皇子的面前,俯首施礼:
“九殿下。”
梁垣鹤回过身子,面对他,那人抬起头来,是一张英姿飒爽的脸,剑眉鹰目,九皇子身高已经很颀长了,此人竟比九皇子还要猛上一个头尖,一看,就是一个刚正不阿、武功高强的人物。
“这回查到了?”
梁垣鹤一只手负于身后,脸上的神色严肃,韩萤和玖玉因为他的状态而不敢出声音。看样子,似乎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他们两个便走了出去,将门关好,在门口守着。
男子说:
“九殿下,他找到了。”
梁垣鹤的眼神,有了一丝的光亮,这个人,找了他好久……好多年……
来人,名季玄书,是梁垣鹤的贴身侍卫,一直在暗中追查一些人和事情。因为,梁垣鹤,他要为他的母后平冤昭雪,要让害她的人,血债血偿!他要季玄书找的人,是一名关键的人证,也是当时对母妃忠心耿耿的侍卫。
“他现在什么情况?”
梁垣鹤的内心有着微微的激动,终于找到了,当年的旧人,几乎全都被灭口斩首,要不就是被大火烧蚀,至今仅存他一人。那场骇人的事件,带给梁垣鹤的心灵,数之不尽的打击。那些人,打压、冤枉母妃,就是为了高高无上的位置,好,看你们能不能坐稳。
季玄书说:
“他,心神失常。”
梁垣鹤听了,震惊不已,心神失常?曾经那样傲娇的人,精神失常?他失踪以后,经历了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
“那场大火之后,他凭着最后的意志,逃离都城樊州,之后在遥远的列家州,才查到。一路的担惊受怕,风餐露宿,在列家州,被人救起,确定自己安全了,才放松了一直紧绷的神经,加上受伤严重,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心神就失常了。”
列家州……梁垣鹤想到那个地方,心中更是凄凉。列家州,是大熙国最靠西的地方,另一侧就是边境了,环境异常的恶劣,通常都是暴雪漫天,寒冷至极。雷毅……他一直苦苦寻找的人,当时受伤如此的严重,是多么强大的意志,让他奔波逃亡到那么远、那么凄冷惨败的地方?
“他……失常到什么情况?”
梁垣鹤本不想再说下去,更多的是害怕知道雷毅的严重情形,但,还是要面对,为了给母妃正名,也为了雷毅忠心护主所受的非人虐待,他必须继续问下去。季玄书知道主子的内心复杂沉痛,不得已的说:
“神智如孩童。”
梁垣鹤的手,哆嗦了一下,季玄书赶紧上前扶住,劝慰道:
“九殿下,保重身子。”
季玄书听易尘说九皇子的毒,还没有解清,生怕此时的打击让他的伤情加重。梁垣鹤摇摇头:
“无妨。能将他带回来吗?”
“属下试过,可是,他胆子很小,完全不似当日的威武风范,怕见生人。”
梁垣鹤深吸一口气,说:
“叫冯玉娴过去。”
季玄书一愣,他没有想到过这个方法,但是……
“九殿下,雷毅……有了妻子……”
“什么?”
梁垣鹤不敢相信,他当时与冯玉娴那样的恩爱,如胶似漆,怎会娶得旁人?
“妻子是什么样的人?”
“是当时救他的。刚开始,雷毅的心神,还很正常,但是,由于紧张的神经舒展开,重伤昏迷,醒了,就变成现在的样子。他的妻子,是一名很憨厚老实的农人,跛脚,一直没有许配人家,日夜照顾雷毅,也是心疼他不能照顾自己,二人,便结了亲。”
听完,梁垣鹤的内心,复杂的不行。多年过去,物是人非,雷毅当时,在宫中的武功,是数一数二的,那时冯玉娴只是一名小小的宫女,阴差阳错,二人结实,情投意合。侍卫与宫女,不像皇子与宫女那样管理的严苛,二人谈婚论嫁,但是还没有结果的时候,母妃的事情就出现了,没想到多年后,雷毅,竟然娶了她人……
“带易尘去趟列家州,看他有没有办法。”
季玄书道:
“臣也有此意,过会儿,臣就去找他。”
“好。”
“九殿下,此事,要不要告诉冯玉娴?”
梁垣鹤想了一阵,说:
“需要,日后总会相见的,提前让她有些心理准备吧。”
“那,这次让冯玉娴去,试一试呢?”
梁垣鹤摇头:
“不可。我想了想,冯玉娴不能平白无故的去那么远的地方,在宫中消失太久,不好,避免牵连她。当日,幸亏她没有被搅进来,现在也要保护好她。还有,雷毅毕竟已经成家,冯玉娴贸然前去,对他的妻子,也是一个打击,说不定,会更加排斥咱们的人,适得其反。关键是,雷毅不记得咱们。先让易尘去看看,之后再说。”
季玄书佩服九皇子的深思熟虑,施礼说:
“臣这就去办。”
“嗯。”
季玄书走了,梁垣鹤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面,回想当年的情形。自己,也是时候,开始慢慢的反抗,开始出现在公众的面前了,要逐渐的赢得人心,将来,为母妃平反的时候,才会有更多人,不再与自己对立。
“韩萤。”
听到屋子里面终于有了声音,韩萤和玖玉的心,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