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堇弋的毒性在他体内横行多年,赤草虽能克其毒性,却也不能逞一时之快。
慕莘才刚给喝下第一次药,当晚,赫连堇弋先是脸色苍白冒冷汗,继而发烧了一整晚,还伴有呕吐。
第二日,赫连堇弋便持续昏迷不醒,接连几日喂药,赫连堇弋始终与第一日的情况无异。
当慕莘再给赫连堇弋第五次药时,徐风忽然出声问道:“慕姑娘,还要再继续喂药吗?可殿下已经昏迷五日了,我怕这样下去,殿下会经不住……”
慕莘不管徐风,坐在榻边继续喂药,自言自语,“很快了,再撑过几日,就会好的……”
赫连堇弋服药昏迷期间,正巧是赫连堇林迎娶温絮之时。按理,苏子卿当与赫连堇林最亲,当时迎亲队伍,但温将军深知温絮常年居于军营,没有什么知心姐妹,只有苏子卿这样较好的玩伴,所以,应温将军之邀,便以娘家人身份,去送亲。
当苏子卿到了将军府后,便直奔温絮的闺房,那时,温絮也也已经梳妆打扮好了。
温絮白皙的额间描了红色花钿,眉眼间的妆容虽刻意添了女儿家的温柔,却仍掩不住常年居于军中形成的英气。精致的发冠,漂亮的珠钗,华贵的喜服,本应是喜笑颜开,可温絮姣好的容颜却不见一丝喜意,任由着喜婆和婢女们摆弄。
直到见苏子卿,温絮才抬眸,“你来了。”
苏子卿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是,我来了……”
“听说宁太医辞官回乡了?”
苏子卿点了点头,“嗯,他……辞官很久了。”苏子卿不知道的是,温絮……也已经被禁足很久了……
温絮顾自哀叹,“可惜了,没能请到他来喝喜酒。”
很快,将军府外一阵阵的锣鼓喧天,竹炮鸣彻府外一条大道上。
赫连堇林携温絮一同拜别了温父,在众人瞩目下,新人拜别之礼即成。随即,便由喜婆领着,上了花轿。
温父望着自家上了花轿,欲言又止。想他在战场上雷厉风行,说一不二,自家女儿出嫁,却连一句心疼女儿的话也要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未说出口。
正妃,入的可是皇室族下,自然是要进宫向陛下和皇后行跪拜大礼,皇后为嫡,贵妃为庶,当不宜在同一殿内行跪拜大礼。张贵妃理应到王府去受二位新人跪拜,但陛下恩准,可让贵妃寝宫内受礼。
温絮虽盖着盖头,遮住了脸,但张贵妃就这样光看着新媳妇,那真是越看越欢喜,便一口气赠下了许多珍稀字画和珍宝。
张贵妃看着自家儿子,叮嘱着,:“堇林,娶了王妃是要爱护,要敬重的,可不能欺负王妃,让王妃受了委屈。”
赫连堇林笑着,“母妃放心。”
赫连堇香在旁,“母妃真是多虑,皇兄可不一定打得过王嫂呢!”
此话一处,不仅张贵妃掩面含笑,也是引得旁边侍候的宫婢内侍不禁笑出了声,赫连堇林故作责怪的眼神看了堇香一眼,那知堇香竟朝她做了个鬼脸,疑似挑衅。
在场的,唯独温絮一人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魏王府中,大摆喜宴,众宾客不是城中举足轻重之人,就是朝中大臣携家眷一道。
二位新人进了喜房,饮下合卺酒,才算礼成。从出了自己闺房,温絮每一步都只是按部就班,做好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