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的是一片嫩红掺绿,亭亭玉立的荷花在夏日的骄阳里竞相盛开,争奇斗艳,迷人的水韵,醉人的荷香,形成了一道靓丽独特的风景。荷叶又大又圆,绿荧荧的,像一块碧绿的翡翠盘;又像把插在水中的大伞,一片接一片。在阳光的照射下,清澈的湖水与荷花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美丽的“荷花图”。再仔细看去,那朵朵洁白带红的荷花姿态万千,有的完全盛开,有的刚刚长出花蕾,那花蕾渐渐地开了一点儿,在灿烂的阳光照耀下,粉红色更加鲜艳夺目。
黎沫看着满湖的荷花,瞬间忘却了所有的烦恼,她不禁往前走去,湖里散发出了阵阵荷香,引人入胜。挨挨挤挤的荷叶,像一个个碧绿的大圆盘。放在碧波上,似一层层绿浪,如片片翠玉。美丽的荷花,身旁的荷叶为它打了两把碧绿的小伞。美丽的荷花有着红扑扑的花瓣儿,好似涂了胭脂的脸蛋,一层叠着一层,而且,中间托着一个嫩黄色的小莲蓬。那莲蓬黄中带白,白中泛绿,所有颜色都混在一起。
黎沫已经完全沉浸在这美丽的景色中了,她没有想到,在这沈府里,竟然有如此美景!别说是黎府,就算是整个黎城,她都没有见过!
满目秀丽的荷花让黎沫心中竟然生出一个念头,若是有可能,她想在这一直呆下去……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沈河轻摇着象牙白扇,不禁吟诗,在沈府这样的景色他天天见到,但是不知为何,今天的格外的美。
湖边,一罗裳少女双手握紧,举于胸前,眼中满是迷离;在其身侧,是一潇洒少年,白衣胜雪,手中拨弄着精美白扇,正眼带笑意地看着她,倾泄出无限温柔。
突然,一浅紫色的光团射向沈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入他的耳中,他身躯一震,旋即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刚刚那光团极其隐秘,除了沈河本人谁都看不到,但沈河的微小动作还是落在了黎沫的眼里。
沈河没有立即回答,他慢慢地合上了手中的扇子,眼睛看着前方的地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许久,他慢慢抬起了头,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温柔之色,一对眉头紧紧拧在一起,脸色沉重。
“黎府,来人了……”
……
沈府,静湖小亭。
静湖小亭在沈府的地位非同一般,因居于沈府正中的静湖的正中央,这里被视为沈府的气运最繁之处,它也因此被当作是沈府的待客之地。
小亭两边设有长条石椅,中间有一花岗岩打磨而成的圆石桌,桌旁附有四只圆凳,看上去极为朴素。
但只有走近看,才能发现何谓低调中的奢华。两条石椅用黑色大理玄岩打造,通体漆黑,椅背上描刻着两幅巨型长画,画上纷杂着人群,细细数去,约摸有八百一十四人,牛、骡、驴等牲畜七十三匹,车、轿二十多辆,大小船只二十九艘,这些人物各有特色,绝无二同。城门内外,街道纵横,店铺满目,车水马龙。再通体一瞧,正是沈城惊鸿全道,那标志性的惊鸿桥下流淌着的是沈城人民的命脉——护国河。在总共五米余长的椅背上,仅用八百余人就将惊鸿的繁华展现得完美无缺,浩然大气,能将这么繁容大气的景象浓缩于两条石椅上,怕是只有大家才能有的手笔。
而此时,圆桌旁正相向坐着两人,其中一人为身形昳丽的美妇,颇有些风韵,举手投足间流转着庄重贵态;另一人则身着玄色盔甲,表情肃穆,一对圆目瞪着面前的美妇。
这美妇自然是明月英,而另一人,则是黎沫的父亲——黎顼!
“黎将军前来,不知所谓何事?”明月英将亲手沏好的茶推到黎顼面前,面带微笑地说道。
黎顼看着面前精致的小杯子里的浅青色的茶汁,没有去碰。他抬起头,目光直视着明月英,语气平静地说道:“我今天前来,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
明月英仿佛并不在意他的行为,自顾自地用细腻玉手端起杯子,品了起来,这可是名贵的茶叶,入口清香,味道微苦却甘甜,拿来待客绝不失礼数。
“我这小小沈府,能和黎将军扯上关系,真是荣幸。”
“哼,怕是不小的关系。”黎顼冷哼一声,眼神愈发凌厉。
这个女人,还真能装!
我女儿被你软禁在沈府,还以为我查不出来了?!
黎顼心中燃着熊熊怒火,那天他刚从朝堂出来,就收到了黎府的来信,信上说黎沫前几日出发来皇城,可是他仔细对比一下信上的日期,已经过去不短时间了,这黎沫怎么还没到?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于是吩咐手下的人去打听情报,并让人沿着皇城至黎城的路上去寻找黎沫,但寻找了许多时日,一点消息都没有。
正当他心急如焚预备着要起身回黎城调兵寻找时,一个探子火急火燎地回来了,他啪地往地上一跪,声音激动地说道:“报告将军,找到小姐了!”
黎顼大喜,这么长时间吊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可是接下来,探子的话却让他眉头越皱越深,当听到“小姐被一男子抱进沈府了”之后,他再也忍不住,一巴掌将坐下的椅子打得粉碎!
沈府,好大的胆子!
……
“哦?不知我沈府是哪做的不对,惹到黎将军了。”明月英听得黎顼语气中的愤怒,挑了挑眉,这老头儿,要人还这么嚣张!
黎顼明显不想再和她兜圈子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