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彦丞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我知道。”
“那就说明刘国平不是我杀的,现场可能还有别人……或者……”刑落兮不安地往下说,本就苍白的脸色因为急迫愈发地没了血色。
“丫头,你听我说。”
未免她挣扎扯断针管,傅彦丞用双手按住她,“你昏迷的时候,我通知了伯父和伯母,你说的这些,伯父都已经告诉我了。”
“那你……”
“听我说完,鉴证科的同事比对过扳机上的指纹,以及枪支的弹药轨迹还有打中刘国平的那枚子弹,确认是你亲手打死刘国平的。”
无论是否出于自卫,杀人就是杀人,一个正常人手上沾了一条人命,势必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摆脱杀人所带来的阴影。
她很可能会惊恐,忐忑,害怕,还可能会有一点小兴奋,以至于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他不想让她体会这种痛苦,可他又不得不这么做。
他这一番话,对于刑落兮而言,冲击巨大。
“所以……我真的杀人了,对吗?”
她看着她,眼睛里闪烁着迷茫。
她的反应超出了他的预期。
他本以为她会害怕,会局促,可她没有,在极短暂的错愕后,她就冷静下来,以近乎正常的语气再次向他求证。
除了眼中那一点点迷茫,她整个人都没有任何异样的地方。
“对。”傅彦丞点头。
可心中对她的疑惑也由此加深。
这些天一直在他脑海中盘旋的某种假设再次用了上来。
他问:“丫头,你小时候是不是曾经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情?可能危及生命,让你非常害怕,甚至在午夜梦回,都无法摆脱的梦魇……”
刑落兮自清醒后,投就一直昏昏沉沉的,直到此刻,听到这句问话,整个人都懵了一下。
“和我开枪有关吗?”
“有。”
傅彦丞答得很肯定。
他会尽最大的努力保护她,但在那之前,他必须知道她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对症下药,才是心理学的根本所在。
刑落兮静静地望着他,无声地向他再次确认,他也用目光告诉她:他并没有撒谎。
她深深吸了口气,仿佛在做什么心理斗争,好一会儿,眼睫就那么垂着。
他也没有催她,安静地坐在一旁,耐心等待她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她抓着被子的手指缓缓松开。
“其实我六岁的时候,发生过一场很严重的车祸,当时在医院病房住了大半年,因为脑震荡外加病毒感染,脑子烧得很糊涂,醒来的时候,什么记忆都没了,甚至连爸妈都认不得了。”
“我现有的所有记忆,都是从六岁开始的,从那时起,我就怕黑,夜里不敢关灯睡觉,一到完全黑暗的地方,四肢会僵硬,大脑会空白……”
“还有就是……我小时候经常会做噩梦,十岁以前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尖叫着醒过来,十岁以后,稍微好一点,可能一周一次,可能一个月一次,再后来,渐渐地就不再做噩梦了……直到上次在商场救下杨雨涵……”这个偶像危险哦